“你的話我就不懂了,”阿紫將柴禾扔在地上,一副準備與大誌幹仗的架勢,她冷冰冰地說道,“我長著耳朵,耳朵還特別好使,這裏暫時就咱們三個人,你們兩個人說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卻要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這我做不到。當然,我這人太有正義感了,也聽不慣你總說大個兒的壞話。再說了,我覺得你這人官癮倒是很重,欺負完大個兒,是不是又想欺負我?誰說撿柴生火就是我要幹的事情,你喝不喝得上熱水管我什麼事呢?”
“這話說得,”大誌被阿紫頂得苦笑了兩聲,略顯尷尬地說道,“我也就是開玩笑而已,哪敢命令你撿柴生火,更不敢奢望能喝上你一口熱水……”
“別那麼多廢話,”阿紫打斷了大誌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是不想當甩手掌櫃的,那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哪怕是幫著大個兒抱柴禾,或者幫著吳老板去提水。”
“提水?”大誌吃驚不小,問道,“我們是在山上,是在山頂上,方圓看不到人家,也不知道哪裏有水,吳老板去哪兒打水了呢?翠玉呢?”
“這都過了大半天了,”阿紫已經點著了柴堆,正跪在地上對著微小的火苗用嘴吹,由於分心分神跟大誌說話,不小心吸了一口煙,捂著嘴咳嗽了數聲才說道,“你才想到吳老板和翠玉,你可真對自己的戰友關心啊!他倆去山下找水了,差不多應該快回來了。”
“好好好……”大誌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不用說了,我去,我這就去接他們,可天色沉沉,什麼也看不見,你總得告訴我去哪兒找他們吧?”
“別說,”阿紫說道,“這一次,你又有正當理由偷奸耍滑了。”
“別夾槍帶棍好不好,”大誌說道,“無論是撿柴禾的大誌,還是找水的吳老板和翠玉,他們都有光明在指引前行,可我呢?我離開這兒,行進於茫茫大山之上,隨時都有可能跟他們錯開。若真錯開了,你想過後果嗎?我可能會迷路,從此與你們南轅北轍;也可能會遇上凶狠的野獸,就算不會進了那些野獸的肚子,那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喬曉靜正從袋子裏往外掏馬料,聽到翠玉和大誌爭辯時提到了吳老板和翠玉,她將馬料扔在了馬匹腳下,站起身來向四處看著,心裏暗暗焦急和擔心起來:“翠玉和吳老板出發時間也不短了,不管找沒找到水,他們都該回來了……”
月光淡淡,山腳與山頂和荒原光線區別很大,如同一條寬有數米的黑色帶子。那吳老板和翠玉正行進於這條黑色帶子之中,他們都現在也未找到水源。
“吳老板,”翠玉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黑乎乎的山,慢慢地說道,“咱們下山時間也不短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水,要不我們回吧,組長他們該著急了。”
“別急啊,”那吳老板說道,“咱們再找找,萬一前麵有水呢?你是知道的,咱們現存的那點水也就夠一個人喝,六個人就一口水,這怎麼行?大家幹了一天的路,現在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馬匹好辦,我們帶了飼料,可人沒水不行,缺水是會出事的。”
“可是,”翠玉停頓了一下,略帶愁怨道,“可是天色暗淡,我們對這裏不熟,根本就不知道哪兒有水,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水啊?曉靜他們肯定等著急了,萬一他們下山來找我們,跟我們錯開了,豈不更加麻煩……”
“我覺得,”大個兒已經撿回了柴禾,正跟喬曉靜他們談論吳老板和翠玉,覺得此二人下山太久,擔心他們出事,遂強烈要求道,“咱們還是應該去找找吳老板和翠玉,畢竟很晚了,這裏有事荒山野嶺,周圍沒有人家,就他們兩個人在山間走動太危險了。”
“是啊,”阿紫讚同大個兒的說法,她認為,“這裏山大溝深,夜間行走甚是危險,我們應該去找找他們,不能就這麼幹等啊!”
“不行!”喬曉靜斷然拒絕大個兒和阿紫的要求,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個時候,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裏,更不能去找吳老板和翠玉,我們就坐在火堆旁等他們。”
“可是……”大誌正欲說話,被喬曉靜無情地打斷了。
“可是什麼?”喬曉靜冷冰冰地說道,“沒有什麼可是的,這是命令……”
“放心吧!”那吳老板說道,“喬組長是個有智慧的人,她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不會出現那種事情的。走吧,再往前走走,若還是找不到水源,那咱們就折返回去。”
“好吧。”翠玉隻好接著往前走。
“聽,”接著走了一段路,翠玉突然說道,“前麵,好像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