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裏的翠玉怒氣已消,呆坐在床邊上,而喬曉靜則坐在了門檻上,望著風輕雲淡的天空。
這一天,天色很好,一大早太陽就衝破了雲霧,金光灑遍了大地,到處都亮堂堂的,這是持續了近半個月雨天後的第一個大晴天。
在家窩得太久的人們都紛紛走出了家門,悠然地在大街上漫步,如同放風的囚犯,盡情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清香和自由帶來的快樂。經營小買賣的攤販也不失時機營業了,他們站在自己的攤位邊扯著嗓子叫喊。大街上又一次恢複了繁華和熱鬧。
突然一幫身著深色衣物的人出現在了人群中,他們的快速突進將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分成了兩塊,人群向兩邊散開,而這幫人似乎有非常著急的事情要做,急著通過人群,不停地叫喊著:“讓開,讓開,快點讓開!”
這幫特別的人所到之處,瞬間便打破了悠然的局麵,打來了緊張的空氣,所有的行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偶爾也會聽到有人發出疑問,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所為何事?
這幫人迅速移動,穿過了正街,拐進了一條胡同,很快便拜托了擁擠的人群,來到了小木樓所在了背街上,這裏行人較正街少了很多,他們看到這群穿著深色衣服、行色匆匆的人紛紛站在了道邊,臉上浮現出了驚恐的表情。
直到這些人靠近小木樓,路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家夥都是小木樓的家丁,或者說打手。平日裏他們很少與外界接觸,更不與外人有一言半語的交談,所有人對他們都隻覺得是神秘和恐怖的存在,其餘知之甚少。
即便是能夠看到這幫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就像大街上看到了數十名排列整齊、急匆匆跑向某處的警察,隻覺得他們很凶很冷。
這幫人來到了小木樓的大門口,幾乎未做停留,大門便慢慢打開了,他們魚貫而入,很快便進了院子,那扇大門重又緊閉上了。
進入院子的那幫人,迅速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就地解散了,另一部分由七個人組成,他們朝小木樓而來,到了小木樓底下,有兩人站在了樓梯口,其餘五人則沿著樓梯向小木樓頂部而來。
到了二樓的拐角處,又有兩人站住了腳步,其餘三人朝小木樓的三樓而來。
來到三樓,兩人分列站在了三樓的大門口,隻剩下了那位發號施令的家夥,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直直站在了門前,還未伸手敲門,那厚重的鐵門突然打開了。對麵站著一位年紀尚輕的女娃,這令那個家夥一驚。
“走吧,夫人等你多時啦。”這女娃便是靈兒,說話聲如同黃鸝鳴叫,清脆悅耳。
“是!”那個家夥點了一下頭,深吸了一口氣,緊隨靈兒身後來到了大廳。
這大廳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曾經喬曉靜險些在這裏痛苦而死。
那惡婦正襟危坐,看到眼前這個爪牙頭目,站起身來,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全都死了,”那個深色衣服的男子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道:“那一夜所有在醉心居的人全死了,當然也包括很多客人。隻是大火過後,麵目全非,無法辨認誰是誰。”
“你怎麼知道,”那惡婦又問道:“這是郝局長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道聽途說?”
“不敢撒謊,”那個男子接著答道:“是郝局長親口所言,幸虧他那夜有事耽擱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快點說!”那惡婦雙眉緊鎖,甚是惱怒。
“他說,要不然他可能也葬身火海了……”那男子說話的時候總戰戰兢兢,似乎非常懼怕眼前的這個惡婦。
“好啦,出去吧!”那惡婦不待這個男子將話說完,便打發他離開,重又回到了座椅上,臉色鐵青,眼神猙獰,雙拳緊握,充滿了憤怒。
相信包括靈兒在內,誰也不知道這個惡婦心裏又在盤算著什麼壞主意。
這時候,福根和翠玉還在冷戰,隻好由喬曉靜準備飯菜,她一邊往鍋裏添水,一邊自言自語道:“隻有三個人,而且還是一男兩女,想要去對抗那些心狠手辣的畜生,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裏屋的福根突然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一語中的,聰明!”
喬曉靜和翠玉都滿臉疑惑,喬曉靜納悶地說:“啥意思,你這又?”
“你們自己吃飯,我得出去找人了。”福根笑著出了廚房。
翠玉看著福根遠去的背影,搖著頭。
喬曉靜更是一頭霧水,呆呆看著福根,瓢裏的水流著,打濕了她的腳麵。
“等我的好消息吧!”福根撂下這句話,徑直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