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嚴校長奇怪的話,喬曉靜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隻是有氣無力地瞅了他一眼。
“這種情況下,”嚴校長低聲說道,“我隻能守在你的身邊,得仔仔細細照顧你。”
“我,沒事!”喬曉靜聽到嚴校長如此貼心,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兩節課過後,王老師背著藥箱,帶著一位著長袍,蓄大胡子的中年人來到了喬曉靜的房間。等王老師介紹完請來的大夫,嚴校長便以學生沒人管為由,將王老師支走了。
柳大夫坐定,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小墊枕,讓喬曉靜的胳膊放在上麵,開始閉著眼給曉靜把脈,另一隻手時不時捋捋胡須。他的麵部表情時而平複時而緊張,先把了喬曉靜的右胳膊,又把了她的左胳膊,良久才把脈完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病人。
“怎麼樣啊?柳先生。”嚴校長很緊張,聲音也很低沉,“怎麼樣啊?柳先生。她總是嘔吐不止,到底得了啥病?”
“不礙事。”柳先生捋著胡須,看著嚴校長問道,“請問這位婦人貴庚,這種狀況有多長時間了,是否已有婚配?”
“這些你都不用管,你就告訴我們到底得了什麼病就行了。”嚴校長向先生靠得更近了。
“據老夫從脈相上看,是喜脈,嘔吐是有喜之狀,她儼然有一個來月的身孕,有孕之人嘔吐很正常,不用擔心。平時多加點兒營養,不要過度操勞就行了。”柳先生說著,坐下來拿出筆墨開始寫藥方子,字如龍蛇,一氣嗬成。
這柳大夫將寫好的方子給了嚴校長,神情莊重的說道:“我給你開一副方子,安排人照此抓藥,文火煎熬,一天三次,稍加調息可保無憂。但我還是有些不解,看這位婦人不是此校學生,便是此校的老師,她……”
“啊?”喬曉靜先是一愣,接著便抓頭撓腮吼道,“我有身孕了?別人都知道我還沒有結婚,一個姑娘家竟然有了身孕,我可怎麼見人啊,吐沫星子都會把我給淹死了……”
嚴校長一聽喬曉靜情急之下什麼都吐露出來,急忙捂上了她的嘴,並安慰她沒事。
“還是個姑娘,怎麼會這樣?造孽啊!”柳先生覺得喬曉靜的話很震驚。
“哦,柳先生您多慮了,她不是沒有結婚,隻是感覺剛結婚不久就懷孕了,有點兒太突然罷了!”嚴校長給喬曉靜拉開被子蓋好,附耳勸說不要張揚懷孕之事,並叮囑安生休息,便隨大夫走了出來,強顏歡笑道,“就這樣吧,我陪您去抓藥,走吧!”
“她儼然有一個來月的身孕……”喬曉靜想到那大夫的話,拍著腦袋,喃喃自語道:
“我該怎麼辦啊?如果讓人知道我沒有結婚就懷孕了,他們得在背後怎麼想我,還有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們,他們怎麼看我,我還是老師,怎麼在他們麵前出現啊?在他們眼中,我不就成了一個不守貞潔、不守婦道的女子了嗎……?”
喬曉靜歎道:“完了,完了,我這一輩子算是徹底完了。不僅是我,嚴校長一定也要被人戳脊梁骨了。羞死人了,羞死了……”
“您是這個學校的校長,我相信你的人品,請您肯定地告訴我,剛才那位老師有否婚配?”一路上,嚴校長和柳大夫先是沉默不語,最後還是柳大夫打破了僵局。
“是,哦,不是,她已經結婚了,隻不過結婚不久,年紀又小故而才有剛才之言,您就不要多慮了。”嚴校長一再掩飾自己情緒,盡量不想讓柳大夫看出破綻。
“她懷了你的孩子,我說的沒錯吧!”柳大夫底氣十足,瞥了一眼身邊的嚴校長。
“不是的,我們差距多大,人家還不到二十歲呢,我怎麼可能?”嚴校長低下了頭。
“老夫行醫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你既然不是孩子的親爹,為何與那女子關係如此親密?如果隻是校長關心老師,萬不可能到如此地步。你不想說就算啦!”柳大夫有些怨氣,將藥箱帶子往肩膀上拉了一下,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既然您瞧出來了,我就一五一十給您說了,但求您以懸壺濟世之心替我保密……”嚴校長上前幾步,接過了藥箱,給柳大夫輕描淡寫講了一番與喬曉靜的事兒。
嚴校長和喬曉靜一直都以為他們隱瞞得相當嚴實了,學生們說喬曉靜懷孕隻當猜測,誰知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都認定喬曉靜懷孕了,而且懷的就是嚴校長的孩子。
一時間,喬曉靜和嚴校長成了學校裏談論的焦點,時不時就有這方麵的聲音傳進喬曉靜的耳朵。
當喬曉靜得知大家都知道自己懷孕了的時候,她將自己關了起來,房梁上掛了一根布擰成的繩子,哭泣著站上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