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其實也明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隻能怪自己喪失了婦人應該堅守的忠貞。
她想到,在結婚還不到半月的時候,為了自己能夠過上相對寬裕的生活,丈夫李憨子背井離鄉開始搞起了副業,幹得比別人多,拿的比別人少,而且還要整天看別人臉色,從不亂花錢,掙的錢都花在了她身上。
平時生活中,紅杏自知就像地球一樣,丈夫李憨子心甘情願圍著自己轉,毫無怨言。
一個人生活在鄉野,本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隻是漫漫長夜內心空虛,加之沒有什麼閱曆,看不透那喬寶財動輒以族長之名,借勢而進,還以為是照顧自己,沒想到他竟包藏禍心,威逼利誘之下無奈屈從了其淫威。
想到這些,靠在牆角的紅杏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這紅杏想到,當初,那喬寶財礙於大財主的顏麵以及族長的身份,隻是假裝不小心才觸碰到紅杏的身體。即便是碰到有衣服遮擋的胳膊或腿,或者手或臉,都會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對此,思想單純的她自然也就不當回事。
記得有一次,她從荒地裏拾了一些幹柴幹草,堆在院子,每當遇到大風便吹得到處都是,沒有辦法,她便將其歸整到了一塊,打包成捆,堆放在院牆根的草苫子裏麵,以備過冬燒炕之用。越堆越多,越堆越高,後麵的幾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其壘到上麵。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喬寶財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幾下子便將露在外麵的柴草堆了起來,就在最後一捆柴草堆好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那喬寶財故意為之,還是不小心,隻見其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她連忙伸手想拉他起來,不料卻被那喬寶財拽倒,還乘機摸了一下屁股。
她自然非常生氣,掙脫喬寶財的拉扯爬起身來,張口就罵喬寶財老不正經。
那喬寶財卻板著臉叱責道:“你最好給我閉嘴,若是不從,他便以喬氏族長的身份,對村民們說你行盜竊之事,村民一定會相信我這個族長的話,會拉著滿村遊行,讓你顏麵掃地,搞不好脾氣暴躁的村民還會將你當成慣偷,抓起來活活折磨致死的,你可想好!”
她聽到此言,雖心有不甘,但也清楚自己鬥不過這大財主、喬氏族長喬寶財,隻能啞巴吃黃連,心裏苦,嘴上不說便是。
久而久之,貌似謙謙君子的喬寶財得寸進尺,最終將她禍害了。
為了不讓她丈夫李憨子知道,也為了避免村民說三道四,那喬寶財廢寢忘食,冥思苦想,著實費了一番心思,頭發白了一大片,最終受野貓子啟發,想到了以不堪入耳的貓叫聲作為聯絡暗號,而後我行我素,為我欲為,而她成了這偽君子尋歡作樂的工具。
紅杏想到此,感覺如同吃了生貓肉一樣的惡心。
當然,她更恨那畜生劉麻,她本就知道那劉麻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最終還是被他壓在了胯下,而且還搞大了她的肚子,讓她徹底成了村民眼中“人盡可夫”的蕩婦,成了背叛丈夫的破鞋,而這背叛不但讓老實人李憨子痛不欲生,而且還要背負一生的屈辱。
當她知道自己懷孕了,當她知道肚子裏有了別人的野種,那一刻她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肚子,將那還未成形的孽種取出來,扔在長滿蛆的糞坑中。
於是,這紅杏每天隻喝水不吃飯,她認為這樣那孽種就不會生長,而且她還用僅存的那點力氣不停擊打自己的肚子,認為那孽種定會被震掉的……
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把紅杏傾軋得瘦弱不堪,邋遢了很多,蒼老了很多。
而那心神不寧的喬曉靜已經準備好了兩個人的飯食,由於心裏很亂,沒有胃口,呆呆的坐在廚房爐膛跟前,夜色逼近,微光之下,顯得像個女巫。
而那狼狽不堪的嚴校長就像丟了魂似的朝廚房走來,突然看見這種的喬曉靜嚇得尖叫了一聲,這叫聲竟然也嚇了喬曉靜一跳,她也叫喊了一聲。
稍平複了一下心緒,喬曉靜點上了燈,微黃的燈光頓時讓廚房亮了起來,這才看到嚴校長的窘樣,她臉上露出了半吃驚半可笑的表情。
“我再三叮囑,”嚴校長看到飯菜並未有動過的跡象,遂看著喬曉靜說道,“你不用等我的,你餓了就先吃,你看你,又餓著肚子熬到了現在。”
“我---”喬曉靜差點兒說露嘴,將書信之事說出來,幸虧反應及時,忙改口道,“我還真不是很餓,一個人吃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好好好,”嚴校長臉色露出了笑容,招呼喬曉靜道,“趕緊吃,一定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