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野味多,葛壯是個閑不住的人,一有功夫就開始搗鼓那把從乾勇家借來的改裝步槍,向大夥建議到,“要不,趁天還不算太晚,出去打打獵吧?”
乾勇說還是別了,入了夜,正是深山裏的野獸出來尋找食物的時候,這山裏一直有野狼存在,村民圍剿了幾次都沒有殺絕,現在十幾年沒人住過了,怕是狼群早就繁殖成了規模,咱們最好還是守著火堆不要動,免得惹上麻煩。
葛壯嘟囔著大嘴唇,一個勁抱怨,說一路上饑寒交迫,正是苦不堪言,胖爺也是為了組織上著想,想打幾頭野味,給大家打打牙祭,怎麼就沒人能理解胖爺一片赤誠之心呢?
他自從拿到改裝步槍之後,就一直心裏癢癢,想找個地方試試槍法,我和葛壯多少年交情了,並不是不理解他心裏在想什麼,搖頭笑笑,“胖子,咱們還不熟悉環境,不要貿然開槍,免得槍聲一起,你怎麼知道究竟會招來什麼?”
老鍾說正是,槍聲反倒會暴露咱們的位置,單個野獸會害怕槍支,可是狼群不怕,一不小心把野狼招來,咱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回沒人幫著葛壯搭腔,這肥廝果然就怒了,賭氣站起來說道,“得得,胖爺好心被你們當成驢肝肺,你們怕狼,胖爺不怕,山裏入了夜就冷,大妹子,一會兒看我給你表演絕技,怎麼剝了狼皮取暖。”
這死胖子軸得很,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我們隻能由著他扛槍進山了,臨走時乾勇提醒他當心點,千萬別走遠了。這死胖子扭著大屁股往前跑,也不知究竟聽到了沒有。
我們幾個人留下來生火造飯,山裏有很多野蘑菇,老鍾和乾勇分別摘了一大把,借助篝火分辨有毒的,沒毒的,去工棚裏找了個破掉的瓦罐,架在火上熬煮鮮湯。
主食依舊是冷罐頭、幹牛肉,還有行軍用的壓縮餅幹,這玩意營養價值都高,吃了也能扛餓,唯一的缺點就是又幹又硬,口感一點都不好,下鬥這些年,每次在外麵紮營,陳芸都給我準備這個,吃久了就覺得寡淡無味。
我小口小口地撕著幹牛肉,不久後聽到林子裏傳來兩聲槍響,驚得站起來,朝槍響處望過去,老鍾沒精打采地說道,“別翹了,不用說又是死胖子開的槍,看看他能帶回什麼好東西。”
我趕緊放下牛肉罐頭,坐在篝火邊等待,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遠遠的就看見一道大蛤蟆狀的身影,正扛著一頭野獸從林子裏鑽出,邊走邊喘氣,衝我大喊,“小南瓜你趕緊過來搭把手,今晚咱們吃野狼肉!”
這死胖子還真打了一頭野狼回來?
比我動作更快的人是乾勇,他聞言立馬站起來,朝著葛壯那邊跑去,兩人嘀嘀咕咕走回篝火處,葛壯把扛在肩上的野狼朝地上一丟,笑嘻嘻地說說道,“偉大的頭腦總是有別於凡人,你們剛才不還攔著胖爺嗎?有種別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