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壯咂咂嘴,一臉癡呆狀,看久了不由得驚歎,說這大蛤蟆長得威風,簡直……簡直就是特娘器宇不凡!
我發現自己在這種不學無術的家夥麵前,實在沒有辦法保持低調,說胖子,你特麼睜大狗眼看清楚了,這哪兒是蛤蟆?分明就是椒圖,龍生九子,你沒聽說過嗎?
葛壯不解,說龍生九子我當然知道,椒圖也算?
我隻好替他普及了一遍常識,中國人稱自己是龍的傳人,以龍為祖先,然而龍性本淫,這瑞獸與萬獸交合,誕下了九個兒子,種種說法,不一而足,有的將九子分為:趴蝮、嘲風、睚眥、贔屭、椒圖、螭吻、蒲牢、狻猊、囚牛。這算是比較古老的一個版本。
可民間傳說中卻與這種說法有所出入,也有人說狴犴、貔貅、饕餮等等,都被傳說是龍的兒子。
但是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古夜郎文明與中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為何華夏傳說中的“龍生九子”的雕像,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葛壯捂著後腦勺說哦,我想起來了,小南瓜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下牛子溝大墓的時候,也曾經過一頭饕餮的雕像,當時差點把你嚇尿了,還是我救的你。
我老臉一紅,這段記憶自然還存於我的腦海,隻是覺得太丟臉,不願詳談,不久之後,陳芸也抓著相機走了過來,目光癡迷,在這大鼎上左顧右盼,連呼吸都急促了好多。
我發現這搞曆史的女人,就有這個毛病,再威武雄壯的男人站在身邊,她都舍不得去打量,偏偏對著一個大鼎看得這麼入迷,好像隻有這些上了念頭的東西,才能勾起她的性、衝動一樣。
我在她肩上推了一下,說這破鼎有什麼好看的?也沒見你這麼正兒八經地大量過我,老實說,我還不如一頭畜生好看?
陳芸抽回神,狠狠剮了我一眼,說這能比較嗎,鼎分天下,逐鹿中原,司馬南,我們總算找到了迄今為止最了不起的發現,這鼎,就是當年大禹用來平定天下的九鼎之一啊!
我給她一番話震得不輕,渾身一個激靈,說不會吧,相傳大禹鑄鼎,分列九州,代表皇權至高傳承,也是國之重器,然而這東西輾轉流離,據說早在秦朝時期就已經遺失掉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陳芸目光死死盯緊了銅鼎,又指著銅鼎上的瑞獸講道,“你看到這椒圖雕像了沒有,分明是先有了銅鼎,隨後才鑄造上去的,和這銅鼎屬於兩個部分,建造這雕像的人應該也精通風水知道,試圖用著上古異獸鎮壓銅鼎中的龍勢,以圖千秋萬代,延續王霸基業。”
我打量此間地勢,心中隱有所悟。
這銅鼎擺放的位置很有名堂,山形宛如盤龍,有騰飛之相,觀其勢,卻是“升龍”的極品穴脈,而我們所在的祭壇,恰好就是地氣入山的必經路口,龍口之處,有吞雲吐月之勢,在這裏擺上大鼎,造就了鎮國氣運的格局,而銅鼎上的瑞獸,則屬於“承接天運”所在,風水中把這叫做“龍抬頭”,勢飛衝天,呈現出傲視九州的雄渾氣魄。
看來當初建造這祭壇的人,同樣也是精通風水奇術的奇才,不過對於古夜郎人來說,沒有風水這個概念,風水一詞,也就無從說起了,隻是他們做過“斷勢”而研究出來的一種不同於風水,卻暗合風水原理的高深學問。
如此說來,擺在這裏的就是“鎮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