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他們究竟在做什麼,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些黎族人應該是在進行著某種祭神的儀式,不過我在祭壇上並沒有看見祭品,心中正覺得好奇,這幫人難道準備空著手祭神?
隨後我就看見,站在祭壇上的人拍了拍手,人群中便有幾個黎族人用繩子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走上了祭壇。
火光照射下,露出一張血淋淋的臉,將他整個臉徹底蓋住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正被黎族人推上祭壇的那個家夥,居然正是之前跟我們分手不久的赫薩大叔。
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頓時就藏不住了,想要站起來,卻被葛壯按得死死的,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小南瓜,別衝動,這時候跑出去暴露在黎族人的麵前,不是找死嗎?”
我隻能強行按捺著衝動,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赫薩大叔被黎族人推到了祭壇上,幾個黎族人直接用樹藤編織的麻繩困住了他的雙手雙腳,將人直接吊起來,固定在了那個十字形的木頭架子上。
看這樣子,他們是打算拿赫薩大叔進行活人祭啊!想不到21世紀了,還會有這麼野蠻嗜血的種族。
我雖然很想衝上去將人給救下來,不過此刻祭壇邊緣至少圍著二百個黎族部落的成員。這些茹毛飲血的家夥常年生活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時常和野獸搏鬥,所以身體格外健壯,尤其是駕著赫薩大叔走向祭壇的那幾個人,肌肉鼓得跟乒乓球一樣,格外的孔武有力。倘若我和葛壯這種時候選擇衝上去,那麼祭壇上被綁著的“祭品”,恐怕也要多上兩個成員了。
被綁上木頭架的赫薩大叔把腦袋稍微抬高了一點,我才注意到,他的左眼居然已經廢了,像是被什麼鈍物給擊中,半張臉沒有一塊好皮,眼窩子還在流血,氣若遊絲。
我看向葛壯,發現他跟我一眼,也是滿臉都憋得通紅,眼中有著戾氣橫生。看樣子,赫薩大叔在跟我們分別之後,並沒有選擇掩埋掉村民的屍體離開,而是一個人又摸到了山上,準備向這些黎族人複仇。
如果不是因為莽撞,或許他還能逃過一截,可現在什麼都玩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怎麼可能會是這麼多黎族人的對手,搞成這樣,我和葛壯也無能為力。
我很痛心地看著祭壇上,已經給人捆成粽子一樣的赫薩大叔,他身上紫一塊青一塊,重傷難治,怕是就算被救下來,送進醫院也未必能治得好,而那個腦門上盯著鮮亮羽毛的家夥,則不停在他身邊繞著圈子,手上還拿著一個破碗,不斷用樹枝沾著不知名液體,在赫薩大叔的身上、肩上拍打著。
良久後,那家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著赫薩大叔快速地念了一段話,這話的內容我不知道是什麼,抑揚頓挫,顯得很有節奏感,好像是在誦念某種古老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