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哥,看來這個闖進庫房的家夥的卻是被他弄死的。
我和葛壯都愣在了那裏,陳芸則大步朝屍哥走過去,口中說道,“你下午是不是出去過,你去哪兒了?都幹了什麼?你……”
這話講道一半,陳芸忽然就怔住了,所有疑問卡在喉嚨裏發不出聲,因為我們已經看見了被屍哥抓在手上的東西——博物館失竊的最後一件藏品!
“你……真是你幹的?”陳芸失神看著屍哥,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屍哥依舊保持著麵無表情的姿態,手上抓著巨闕大劍,湛藍色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分別定格在了我、葛壯以及陳芸的身上。
他的目光每掃過一個人,都會停留兩秒鍾,就這麼靜靜地和我們對視著,過了大概一分鍾左右,他有些僵硬地把手伸出來,指了指茶幾上的那具屍體,喉嚨一陣滾動,發出艱難的氣腔撞擊聲,
“他……找東西,我……殺了!”
屍哥說話了!
比起這個日本人的死亡,屍哥能夠開口說話,才是真正讓我和葛壯震驚到發狂的事,相處這麼久,我們養著他也整整有大半年了,這幾個月以來,屍哥從始至終沒開過任何一次口,更加沒有搭理過我和葛壯。
他就像一個精神又疾病的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同在一個屋簷下,卻一直拿我和葛壯當做空氣,除了偶爾給他送豬下水的時候,會有眼神上的互動之外,屍哥看起來和一個上了發條的木偶沒什麼區別。
可現在,他居然主動跟我們說話,並且承認人是他殺的,這一幕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屍哥創造了世界第九大奇跡,一具存在了兩千多年的屍體,非但重新長成了活人的樣子,並且恢複了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還能和我們交談,這特娘的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葛壯碰了碰我,滿頭是汗,喃喃說小南瓜,原來鴻毛藥酒真的有效,你看,我才摻著二鍋頭喂了屍哥倆次,他居然就返老還童,起死回生了!
屍哥這大半年的食物一直都是二鍋頭絆豬下水,葛壯在庫房屯了一整箱,不過偶爾也會有斷貨的時候,所以他就順走了兩瓶老爺子的買來的保健藥酒,對兌著二鍋頭給屍哥喝了。
我極度懷疑屍哥會變成這樣,就是那兩瓶鴻毛藥酒的功勞。
聽到這裏,屍哥再度僵硬地轉動了一下脖子,朝我和葛壯看過來,“二鍋……頭……很……好喝!”
屍哥發出每個字的腔調都十分古怪,他並不是通過喉結的震動在發音,反倒是肚子一鼓一鼓的,應該是在說腹語,葛壯有點懷疑人生,說屍哥,不對呀,你丫不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嗎,你咋不說文言文?
我碰了下葛壯的胳膊,說你丫傻呀,屍哥生活的年代哪有文言文?再說了,他是巴國人,連文字都跟咱們不一樣,說巴國的話你能聽得懂嗎?
葛壯說那他怎麼懂得說漢語?我指了指側麵的電視機,說你丫整天放電視和錄像給他看,屍哥就不能自學?沒準還知道牙買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