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說都在地窖下麵裝著老鹹菜呢,你別把鹹菜給我糟踐了!他還是不信那一個破罐子能值八萬,說你們拿去可以,但是不準騙人了。
我倆急匆匆下了地窖,把裝著老鹹菜的罐子都騰空了,拿水洗幹淨,找不到幹淨的布,葛壯就偷拿了老爺子洗臉的毛巾代替,將這壇子裏裏外外刷洗幹淨,依稀還能瞧得見掩埋在泥垢下的的古樸花紋,看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我和葛壯守著幾個破罐子,都有些愣神,這罐子除了外形古樸,多了幾圈花紋之外,看不出有別的稀奇,甚至還比不上葛壯家泡菜的那個壇子,怎麼那個藤野鷹就肯花這麼大價錢來收?
我覺得事有蹊蹺,讓葛壯先把情緒按捺住,之後便給調到博物館工作的陳芸打了個電話。
這幾個月生意回暖,我和葛壯也發了筆小財,便花錢買了個二手的大哥大,葛壯沒事總愛臭顯擺,我管他要,每次都不太樂意。
陳芸接通電話,問我幹嘛?我就把大致經過給她說了,問陳芸能不能抽得出時間,可以到我和葛壯租下來的屋子裏,幫我倆鑒別一下。
陳芸也奇怪,為什麼一個破罐子能賣這麼多錢,便答應了,約定好見麵的時候,我和葛壯都把罐子搬到了租好的地下室,這地下室挺寬敞的,以前是倉庫,我和葛壯給屍哥搬了幾次家,最後把倉庫改建了一下,就把屍哥安置在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屍哥對住的地方不挑剔,每天管飽飯就行,吃完了就睡,睡醒後對著牆壁發呆,從來都不搭理我和葛壯,獨自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裏,我曾經跟葛壯開玩笑說過,屍哥就是生錯了年代,要是換在21世紀,沒準會成為一個哲學家。
我倆搬著一堆罐子進屋,坐下來等著陳芸,大概晚上八點左右,耳邊聽到了汽車的發動機聲,知道是陳芸來了。
這幾個月以來我們和陳芸偶爾還有聯絡,隻是見麵的機會卻很少,不過她對屍哥好像挺上心,每隔一兩個星期都會過來一趟,陪著屍哥說說話,但是屍哥從來沒搭理過她。
為了方便,葛壯把倉庫的鑰匙也配給了陳芸一把,沒等兩分鍾,陳芸就推開門進來,穿著大紅披肩,越來越有貴婦氣息了,進門就把目光轉移向了那幾個破瓦罐,說這就是你們說的寶貝?
葛壯說大妹子你可來了,這不,就在地上堆著呢嗎,我們也想請你鑒賞一下,沒準這罐子能值大價錢,可不能讓小日本給坑了。
陳芸戴上手套,對著罐子東瞧西瞧,倉庫光線太暗了,她看得不是很清晰,末了才說,“年份還算長久,說是古董也勉強不為過,但是肯定值不了八萬的價格,估計就值個兩三千。”
葛壯不太滿意,說你好好看看,瓶口地下還有花紋呢。陳芸說有花紋嗎,我怎麼沒發現?我說這裏光線太暗了,這樣,我給你打上手電,你再好好鑒賞一下。
我把手電打開,光照在罐子下麵的花紋上,看著清晰了很多。陳芸說還真有花紋,便立刻舉著放大鏡去瞧,看了沒多久,她的臉色“唰”一下就變了,豁然站起來,對著我和葛壯說道,
“你們是不是又偷偷下墓了,這東西在哪兒弄到手的?”
葛壯指天發誓,說大妹子,偉大的馬克思能夠證明,我和小南瓜絕對是一等的良民,自從上次從廩君墓出來,我們就從沒下過墓!這東西不是倒鬥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