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我一直覺得陸川雖然性格乖戾,很自私,但那或許隻是缺乏教養的問題,或許隨著時間的積累和沉澱,他會學好,變成一個大人。
隻不過,當他現在講出這種話的時候,卻讓我心中莫名有了掐死他的衝動,就在剛才,五分鍾之前把,如果不是身邊的保鏢及時拉開了這小子,沒準他已經葬身在雞冠蛇的口腹之中了,死裏逃生,難道一點都沒有感激嗎?
我原本以為陸川隻是缺乏一些教養,導致性格乖戾,可現在我改變了看法,有些人,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就是自私自利的基因,和他講什麼感恩的話,他根本就聽不懂。
峽穀中的混亂到處也告一段落,反正被火燒掉的是陸川花錢雇來的保鏢,我也沒心思去救,轉身就走了。
順利離開峽穀,那山火卷空,隔著老遠我們回頭還能看見滾滾的濃煙,峽穀中淒厲的慘叫聲已經停下了,山風吹過,我們臉上都是浸濕的冷汗,葛壯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那些鬼臉蟲應該是被燒死了吧?
我說應該吧,這麼大的火,就算還殘留了幾隻,應該也不足為慮了。這玩意雖然詭異、攻擊性很強,到處隻是蟲子而已,隻要數量不是很多,我們倒也不怕。
陳芸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沉著臉找到我們,說現在隊伍隻剩下9個人了。下山穀時隊伍一共15個成員,每前進一段路線都會減員,剩下幾個科考隊員也給嚇傻了,都哆哆嗦嗦坐倒在地,望著眼前騰起來的滾滾濃煙柱子,臉色淒恍。
葛壯見氣氛太壓抑了,便笑了笑,說隻有能夠禁得住考驗的人才是革、命的好同誌,物競天擇才是大自然的法則嘛。陳芸冷著臉說你這種也太沒任性了吧?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葛壯嘿然冷笑,斜著眼睛瞟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胖爺我隻是實話實話罷了,這些人可都是你招來的,你猜下了閻王殿,他們第一個要告狀的人應該是誰?”陳芸臉色很難看,我見狀趕緊在葛壯背上推了一下,說你講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快閉嘴吧。
葛壯看了看我,沒吱聲。其實他心裏想什麼我哪能不清楚,比起三年之前,陳芸的性格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甚至都懷疑她到底還是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陳芸了,雖說偶爾還能看見當年的一點影子,可更多時候,陳芸帶給我的感覺都是冷冰冰的,並不好相處。
“你們都別聊了,我剛才清點過裝備,已經消耗大半了,子彈存貨不夠,以後必須省著點用!”老鍾拎著兩個行李袋走過來,將袋子丟在了我腳邊,說馬勒個巴子的,還沒找到大墓,這鬼地方就蹦出這麼多怪物,剛才那是什麼,巫術嗎?
陳芸搖頭說不是,理論上來講,巫術隻是一種精神力量,是當一個人的精神強大到了某種底部,能夠釋放出腦電波侵入另一個人的思維,產生潛在意識的共鳴,讓大腦功能混淆,下達錯誤的指令,比如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全身開始腐爛了,檢查不出病因,可就是製止不了,這並不是什麼外力,而是人的潛在意識混亂,給身體下大了錯誤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