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億萬記得生靈究竟從何而來,是什麼誕生了生命?我們的祖先真的是三皇五帝嗎?女媧伏羲……
無數種疑惑,攪得我腦子裏一團亂麻,整夜都失眠了。第二天,我沒去上工,也沒撿垃圾,而是懷揣著一塊錢,找到了當初把二爺留給我的那本風水書買走的老頭子,問他把那本書給贖了回來。
本就很殘破的書,落在這老頭手上,更加殘破了,我問他怎麼書頁都給翻爛了?這老頭很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家裏孫子調皮,趁我不在的時候撕了書頁疊紙飛機,搶救下來的就剩這麼多了。
我十分無奈,當初也是山窮水盡了,才把這本是賣給了他,五毛錢換了幾個饅頭,不曉得二爺在天有靈,會不會埋怨我糟蹋好東西?
拿到書,我回家通讀了好幾遍,古書記載了很多關於風水堪輿的知識,隻是晦澀難懂,行文十分深奧,我雖然打小就跟著老羅,學過不少古文精要,可缺少係統培訓,讀起來還是很吃力。
這時我想起了一個人,葛壯。
這死胖子不僅僅是紅色家庭,據說老爺子年輕時也是書香門第,打小飽讀詩書,隻是後來日本鬼子打進國土,一家人才被迫投筆從戎的,這古書上很多話,我都讀不懂,請教老爺子,不知道他肯不肯教我。
出獄這麼久,我也挺想念那死胖子的,剛好昨天從那幾個混混手裏弄來了盤纏,便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買船票去重慶。
2000年是龍年,重慶直轄不久,經濟上還沒有實現騰飛和大發展,川渝老城,數不清的溝溝坎坎,被譽為“山城”,也是西南片區的一個經濟集散地。坐大巴車既費時,價格也貴,坐輪渡則相對實惠一些,也是大部分人去市區的最好途徑。
我買的是普通艙,船艙擁擠,到處站滿了人,我擠得暈頭轉向,船上還有很多做生意的,推著鐵皮車大聲嚷嚷,“瓜子花生礦泉水,鹹蛋麵包方便麵了啊,大哥,勞駕腳讓一讓……”
隔壁幾個外出打工的莊稼漢子坐在地上玩撲克牌,旁邊坐了幾個中年婦女,磕著瓜子聊天,出王炸了,出4個老二了,都會引得一陣歡呼喧鬧,那幾個考牌的婦女叫得比打牌的爺們還凶。
空氣沉悶,讓人惡心得直想吐,本來還能堅持,可當鄰座那小孩屎尿流了一褲襠,被大人抓著筷子打屁股的時候,吵吵嚷嚷的聲音讓人心裏煩悶得不行。
我走出船艙,點了支煙,有個待著紅袖章的人過來讓我把煙頭滅掉,說船上抽煙危險。
沒辦法,我隻能找了個還算清淨的地兒,吹著冷風,望著腳下滔滔延綿的江水發愣。
我想凡是出生在70後的人,幾乎都跟我有過同樣的經曆,那年頭祖國經濟尚未騰飛,處在時代跨越的關鍵年代,交通既亂又堵,社會治安也不怎麼好,老爺們出個門,毛爺爺全都藏在大褲頭裏,也不怕把偉人熏得慌。
藏錢的那種內、褲到處都有得賣的,內褲外麵是拉鏈,卻不是開閘放水用的,拉開拉鏈,裏麵有個小荷包,空間雖然狹窄,也臊得晃,可為了人民幣的安全,也隻能暫時委屈毛爺爺先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