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整潔,牆壁與地麵保持垂直,角落裏堆著幾具骸骨,而在我們的頭頂上,每隔二十米都會吊著一盞“油燈”,燈台呈蓮花狀,沒有柱子支撐,好像懸空的掛在上麵,燈芯上火焰熊熊燃燒,將墓穴映照得亮堂堂的。
陳芸忍不住感歎,“這簡直就是奇跡!”葛壯吧唧著嘴,說幾塊破鑽頭,有什麼好稱讚的?陳芸忍不住反駁他,“你知道千年前的古人是用什麼打磨白玉漢磚的嗎?又是用什麼方式鋪路的嗎?這麼整齊的工藝,就算是現代人也得花費許多功夫才能建成,這在古時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葛壯說,反正我看這破磚頭也不怎麼值錢,還不如頭頂上的吊燈好看。
我們都不約而同看向了頭頂,青色蓮台狀的燈孔懸空,好像飄在頭頂上,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那火焰倒是很亮堂,特別通透,我忍不住問道,“古巴人到底在燈裏添加了什麼,為什麼快兩千年了,這墓穴中的燈火還沒滅掉?”
“應該是一種特殊的燃料,用活人的油脂煉成的。”陳芸皺了皺眉頭,沉聲解釋,“以前我跟著楊教授,下過一座漢代墓,墓裏也是燈火通明,跟這裏的環境十分相似,那裏出土過一件金縷玉衣。”
“金縷玉衣,很值錢嗎?”葛壯聽到金玉兩個字,眼睛就直放精光。陳芸無奈地說道,“無價之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那座漢代古墓的墓主,就是穿著金縷玉衣下葬的,屍身千年還能保持不腐,特別神奇。”
“那不成幹屍了?”我和葛壯都咂舌不已。陳芸又搖頭,說沒有,屍體不知道是運用了什麼辦法來保存,非但沒有腐化,而且連水分也保持得很好,就跟剛死了沒幾天一樣,可惜下墓的時候我們沒做好防備,導致空氣流通太快,屍體在兩分鍾內化成了一灘黃水,那件金縷玉衣倒是留了下來,被上麵的人帶走了,說是要對玉衣的材質進行研究。
葛壯憤憤不平,說搞什麼研究啊,千年古玉,拆開來賣也值不少錢吧?
陳芸瞪著葛壯,十分嚴肅地說道,“我最後嚴正聲明一次,我們是考古的,不是下來倒鬥的,不管你有什麼歪心思,都請你給我收好,別忘了你們還是戴罪之身。”
葛壯腦門子一鼓,我見勢不妙兩人又要吵起來,趕緊拉著葛壯走到一邊,拚命遞眼色,他一口氣喘順了,才說好男不跟女鬥,胖爺不跟你計較。
為了轉移話題,我又指了指頭頂上的“懸燈”,問陳芸,“咱接著說說燈,古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能保證裏麵的燈油燃燒上千年?”陳芸沒好氣地看著我,
“司馬南,你真蠢,哪有什麼東西能夠燃燒千年?大墓封閉之後,油燈會加速耗癢,等空氣裏的氧份被燒完之後,油燈自然就滅了,等我們再次開啟墓穴的時候,空氣重新形成對流,燈裏剩下的油脂接觸氧氣,又會接著燃燒起來,和磷火自燃是同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