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壯說後麵那兩個雇傭兵呢?我推了他一下,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誰特麼顧得上那兩個人的死活?
葛壯說你想錯了,咱們沿著大鐵鏈子爬過去,這地方橫跨二三十米,又沒個遮攔,萬一有人在後麵放黑槍怎麼辦?
陳芸就說他們應該死了,這麼多粽子呢,可能骨頭都啃光了。她話音剛落,趴在葛壯背上的小月就喊疼,我急忙打著手電光一照,看見小月肩膀上、背上有不少被腐屍挖出的傷口,都發黑了,流出來的血液是膿血,很腥臭。
陳芸臉色發白,抓著小月的說你感覺怎麼樣了?小月眼神有些渙散,就說芸姐,我好冷,背上很疼……
“這兩個狗、日、的,如果不被粽子咬死,我一定讓他們死在我槍口下麵!”葛壯咬牙惡狠狠地跺腳說道,“走,粽子要追上來了!”
沒等葛壯話音落下,我一回頭,就看到大片腐屍朝我們爬過來,蠕動的人頭好像潮水一樣,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發亮的眼睛。葛壯叫了聲苦也,這是掉進粽子老窩了。
陳芸第一個爬上了崖口邊上的鐵鏈,我和葛壯分別從側麵跳上去,三人品字形排列,都用繩索套住了腰,這樣一來,就算有人失手掉下去,另外兩人也來得及把人拽回來。
往前爬了一段,墓穴裏就刮起了一股風,鐵鏈子碗口西粗,千年稱重不腐,倒是不用擔心會突然折斷,隻是鏈子拉長了,被崖口下的冷風一吹,那鏈子就“嘩啦啦”晃動,根本站不穩,我們隻能趴在上麵,手腳並用往前爬。
爬了一半,我腰上的繩子被扯了一下,一回頭,發現原本爬在最前麵的陳芸,居然落後了許多,雙手死死抱著繩子,臉色蒼白,眼睛居然是閉著的。我就說你睜眼啊,閉著眼睛怎麼爬?
陳芸嘴唇哆嗦,之前紅潤,現在變慘白了許多,就說我恐高!我沒轍了,回頭一望,大片潮水般的粽子都擠在了崖尖,有的已經沿著繩頭跳到鐵鏈上,距離最近的不過二十來米,狼眼手電將他們腐爛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我吼她,“你快爬,一會兒粽子逮著你,你這細皮嫩肉可經不住啃!”陳芸閉著眼睛說我知道,你別亂叫了,不用你管。
她開始抱著鐵鏈一點一點地挪,風吹過來,大鐵鏈子晃動不休,一個個好像係在繩頭上的螞蚱,都來回蕩秋千,陳芸驚呼了一聲,慘著臉說不行,我手腳沒力爬不動,要不解開繩子你們自己爬吧,我堅決不拖後腿!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喊口號!”我很無奈,從鐵鏈上蹬腳跳起來,躍到陳芸那根粗鐵鏈上,腳尖壓著鐵鏈,兩人都下沉了一段,陳芸本來就強壯鎮定,這會繃不住了,嚇得大叫,“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粽子追上來了?”
我說你別瞎喊,是我!等我抓著她胳膊的時候,陳芸才敢睜開眼睛,都要嚇哭了,瞪著眼睛罵我,“你好好爬你那根繩子,過來我這邊幹什麼,萬一踩塌了怎麼辦?”
我說怪我咯?你自己說恐高,我這是好心過來幫忙的!“你要幹什麼……”陳芸被我硬拽起來,我單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抓在鐵鏈上往前爬,粽子原來越近,距離不到五米了,我隻能咬牙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