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從小就很謹慎,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真掉了,也砸不到我腦袋上,楊教授言之鑿鑿的,更加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
楊教授把腦門稍稍低下去,眼鏡片在燈光照射下發出一道光,“我要你帶我們進亂風坡,找到山裏的古墓!”
我“騰”一下就從椅子上蹦起來了,“盜墓?”
陳芸皺眉瞪我一眼,糾正我的說法,“司馬南同誌,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們是一支專業的科考隊伍,是得到上級委派和承認的,和那些盜墓賊有本質區別,這叫考古!”
我說哦,也對,國家委派的盜墓賊就不是賊了,得管你們叫考古研究。
我這話酸中帶刺,楊教授不可能聽不明白,他笑笑說道,“你的抵觸情緒這麼大,也對,你爺爺去得早,你應該還不曉得他的身份。”
我趕緊說打住,這事怎麼又扯到我爺爺身上去了?
楊教授的眼鏡片裏射出一道精光,“司馬南,你爺爺十幾年前開山修路,挖斷了地下河道,引發山崩,最終淹死了二十多個人,你覺得他隻是為了修路嗎?”
楊教授說話很有氣勢,我給他一問,頓時不曉得該怎麼回答,臉色勃然大變,“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爺爺……”
“你也不想想,炸山修路,為什麼要把地道挖進山腳這麼深?甚至引發洪水暗流,這說明他挖出來的暗道,至少延伸到了地下幾十米啊。”
話講到這裏,楊教授語氣溫和了不少,說你爺爺這個人呢,來曆神秘,又懂得不少搬山禦嶺的手段,當年他加入科考隊伍,著實讓我開了不少眼界,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年我們在一起研究的都是些什麼主題,他下過的墓,比你聽說過的還要多。
我眯著眼仁,還在思考應不應該相信楊教授所說的。按照他這說法,爺爺在我心中從下樹立起來的偉岸形象,可就徹底崩塌了。
我實在很難把印象中那個敢做剛當、頂天立地的偉岸形象,和一個盜墓賊聯係起來。
楊教授又說,“我知道這件事對你造成的心理衝擊很大,但這就是事實,你準備準備,我們三天後出發,關於你爺爺的過去,我會再找機會告訴你的!”
楊教授站起來,將手上的文件收好,又對陳芸使了個眼色,“不用再關這小子了,放他出去吧,三天後到這裏集合!”
我說等等,你還沒告訴我爺爺當年開山修路,究竟是個什麼內幕呢?
楊教授跟我打起了官腔,“組織內部的事,沒有上麵的許可,我是不能隨意透露的,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們一塊下墓,到了下麵,或許還能找到當年你爺爺留下來的一點蛛絲馬跡。”
說完這句話,楊教授就帶著文件走了,剩我一個人呆立原地,傻呆呆地愣了很久,手心手背都是汗。
楊教授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帶給我一個天大的謎團。
我爺爺到底什麼來曆,當年,又是因為什麼死的?
爺爺去得早,我記憶中對他的印象十分模糊,可這畢竟是我生命中最後一個親人,就算隻是為了骨肉親情,我到底該不該答應楊教授,帶著他們去闖亂風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