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隻是……”過路的。
謝菁華張了張口,喉嚨發澀讓她發聲有些困難,還沒解釋完,眼前的男子忽然轟然倒地,這突然其來的一幕,有些措不及防,讓她瞪大了眼。
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眨了眨眼,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男子起身,這才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
“喂,你沒事吧?”謝菁華不敢靠的太近,伸腳踢了踢他。
“唔。”男子痛苦的呻吟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謝菁華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下一秒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藥香,之前她並沒有在綁架她的那個男人身上聞到過藥香,那應該就是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了。
她的嗅覺一向敏銳,剛剛因為太過害怕,這才被她忽視了,現在冷靜下來,再看他突然倒在地上不起的樣子,自然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他身上的藥香應該是長年累月經常接觸藥材累積下來的,要麼他是大夫,要麼是病人,但看現在這種情況,他應該不會是個大夫,那就隻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
身為醫者,謝菁華雖然沒有救死扶傷的高尚品德,但對於剛剛救過自己一命的人,她也是做不到棄之不顧的,雖然對方不是有心的,但結果還是一樣的,就這麼放任他不管,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謝菁華想著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去探他的脈搏,誰知她手還沒觸碰到他,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氣之大,讓她差點痛呼出聲。
謝菁華以為男子醒了,剛要去解釋,卻發現他除了握住她的手腕外,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呼吸的波動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顯然他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謝菁華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醒,她可沒忘記之前的戰栗,他若真醒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再者,她也不想與他扯上關係,這個男人一看就很危險,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等她看過他的情況,能救則救,不能救也隻有聽天由命了,然後她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然趕夜路很危險,但好在同他呆在一起,謝菁華想著,空著的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道:“喂,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你……嘶……”
她話沒說完就痛呼一聲,該死的,他屬狗的啊?竟然咬她。
好疼,謝菁華眼淚都快飆出了,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疼,謝菁華憤恨的瞪了他一眼,罵道:“魂淡!”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她想救他,他反而還要咬她,她淚眼汪汪的掙紮著想抽回手,可他咬的緊,而她另一隻手還被他禁錮住,根本動不了半分,謝菁華氣極了,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男子呻吟一聲,總算鬆開了咬著她的手,但謝菁華卻還是不解氣,死死的咬著他的脖子,直到嘴裏溢滿了血腥味,她這才恨恨的鬆了口。
雖然看不見他脖子上的牙印,但想來不會好到哪裏去,她都咬出血了,傷口應該很深,他就一輩子留著這個疤痕吧,想著謝菁華輕哼一聲:“活該。”
誰讓他咬她來著,謝菁華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認命的替他把起了脈,越是深入感受他的脈象,她越是心驚。
他……他竟然還活著——!?
他肩甲處受了傷,剛剛的血腥味果然不止是綁架她那個人的,難怪離他越近血腥味越濃。
他的傷口雖然很深,但還不是致命傷,最致命的卻是他中的毒,幾十種毒素混合在一起,有自母體中帶過來的,也有後天的,毒素的種類太繁瑣,再加上又沉澱了這麼久,早就混為一體,每一種毒都有不下於百種的成份,這麼多加在一起,繞是謝菁華也很難分清都有什麼成份了,而且看他的脈象似乎已經中毒很多年了,而他竟然活了下來,那個時候他才幾歲?謝菁華驚呆了,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不過他似乎撐不了太久了,下一次毒發,他必死無疑,謝菁華輕歎一聲,若是他早遇她幾年,等她研究了毒的成份,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可顯然現在他沒那個時間,也等不及了。
可惜了……
不過她還是挺佩服他的,換成旁人估計墳頭都長滿草了,謝菁華正自顧自的想著,之前被她隨意塞在懷裏的瓷瓶忽然滾落了出來,她一驚急忙用手接住。
雖然這個東西害的謝家滅門,但到底是爺爺留給她最後的東西,她……思緒突然止住,她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瓷瓶,不同於一般的瓷器,這個瓷瓶是用千年暖玉打造而成,入手是一陣暖意,瓶身雕刻著太陽的圖案,這是謝家的族徽,象征著生命,亦代表著謝家一門代代救死扶傷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