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鬧鍾準時響起,此刻是七點整。一隻手從藍色的被子裏伸了出來,按停了鬧鍾。
聲音停止了,空調的房間裏仿佛一切都靜止了。
五分鍾後,被子被猛的掀開了。一名女子睜大雙眼,眼睛裏仿佛沒有一絲睡意。她是被嚇醒的,赤腳衝進衛生間裏,乒乒乓乓的搗鼓起來。
一瞬間,這個房間的時間似乎又流動想起來了。
穿上黑白的套裙,梳起高馬尾,踩著尖利的高跟鞋,背上老舊的背包,少女一陣風的衝出去,摔上了已經褪色的門。
她跑到樓下,打包了一個饅頭帶走,擠上公交車,就這麼去上班了。
到達目的地,又擠著下了車。抬起頭,看著二十層公司大樓,她握了握拳頭,在心底為自己加油。
餘生,加油!
嚴亞集團,是a國最知名的跨國集團之一,能剛畢業就到這裏上班,餘生覺得自己很幸運能一畢業就在這樣的大公司上班。
餘生從背包裏掏出工作卡和水壺喝了一口水,然後走進了公司。打卡,打招呼,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一氣嗬成。
手指劈裏啪啦敲擊在電腦鍵盤上……
餘生,二十五歲。畢業於知名大學,專修設計。
午休時,她喜歡到樓下的咖啡廳點一杯卡布奇諾,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翻閱一本不太出名的書。
餘生是不幸的,她生下來就被拋棄了,好不容易,一對無法生育的警察夫婦收養了她。
可是好景不長,養父因公殉職,養母受刺激過大,居然就患上了躁鬱症。
她五歲前,是在孤獨中度過的。十歲後也是在各種充斥著暴力或絕望中度過的。她考上大學那天,毅然決然選擇了離開養母,去省外的大學就讀。
那一天,養母掐著她的喉嚨,又哭又笑:“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是不是!我養育你那麼久,不求你回報,隻求你不要離開我啊啊啊……”
餘生的頭磕在桌角上,頓頓的痛著,鮮血染紅了白瓷磚。若不是養母的姐姐到來,她可能就死在那一天了。
“小姐,喝咖啡對胃不好。”眼前的咖啡被移開,換成了一杯熱牛奶。
餘生目光逐漸凝聚,抬起頭來看著對麵的男人。“衛醫生……”
衛越謙謙一笑,輕聲說:“餘小姐,你難道忘記自己是病患了?”
餘生輕輕搖頭。“是我疏忽了。衛醫生怎麼在這裏?”
“今天休息,隨便出來走走。”衛越攪動著手中的咖啡,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外的樹上。“秋天了,你要注意身體。”
餘生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一愣,說了一聲謝謝,兩人便沒有了話題。
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關心她吧!衛越這麼想。
他為餘生檢查過身體,當她掀起衣服露出那疤痕交錯的身體時,看慣了死傷的醫生都倒抽一口涼氣。
這樣的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真讓人好奇。
“衛醫生,我該上班了。下次又見。”餘生起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發現,自己書本裏夾雜的一張紙片掉了出來。衛越沒有提醒他,等待人離開後才拿過來看。
那是一幅設計圖,設計了一枚胸針。胸針通體呈現紅色,是一隻火鳥的形態,火鳥的尾羽又呈現破碎的樣子――燃燒。它的名字叫燃燒。
衛越挑了挑眉,手邊的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
“喂?”
“啊越,母親的生日快到了,你記得準備禮物。”
衛越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圖紙上,嘴角上揚:“好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