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勁又湧了上來,還是什麼原因,君莫頭暈腦脹,便躺在床上睡了。
而正值夢境的君莫不知道此時兌城的某一個地方,正因為他而掀起了波瀾。
一棟繁華的高層建築物裏,一顆和樓房同等高的枯樹,樹根錯綜複雜的暴露在空氣中,一名瘦小的垂暮老人坐在樹根上倚靠著樹幹,手上臉上滿是皺紋,看樣子生前應該為壽寢正終。
他一動不動,像是與枯樹一般失去了生命力。
仿佛感應到什麼,他突然睜開雙眼,雙眼裏爆發出在垂暮老人身上不該有的鋒芒,頓時歲月的痕跡從他身上脫去,搖身一變成為手握利劍的勇者。
門外此時正走進一個年輕人,他先是跪倒在地行了一大禮,然後開口:“大人,有人破壞了我們在外城西方的魂牽局。”
“其餘的呢?”
老人的聲音蒼老得像棺材裏發出來的一般。
“沒有影響,大人,現在如何處理。”
“順著他破壞魂牽雞時留下的氣息,找到他,殺了他,絕對不能讓魂牽之事暴露出去!”
隨著老人帶著怒意的情緒,身後的整棵枯樹延伸出的枝椏變化成一張張人臉,展現著喜怒哀樂輕輕擺動著。
第二日清晨,當傳遍兌城的號角聲響起時,君莫從床上爬起來,在陽台沐浴著朝陽伸了懶腰,雖然書生說,冥界的太陽雖然是一個會發光的假象,但最重要的是能帶給人一種活著的錯覺。
君莫踏出房門時,發現酒鬼與吳食文正坐在大堂裏吃早飯,吃的自然是酒鬼自己用魂力做出的美食,每一樣都精美絕倫,引得客棧的餓鬼道廚師在一旁崇拜不已。
“營長你想吃什麼。”
楊虎主動開口道。
“兩位不論生前年歲還是在冥界的歲月,都比我年長,還是叫我名字吧,叫營長怪疏遠的,吳哥,楊哥你們看行嗎?”
君莫誠懇的說道。
吳食文與楊虎聽聞咧嘴一笑,看待君莫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楊虎率先開口:“好,那你以後也叫我酒鬼便好,哥來哥去,在冥界哪有那麼多輩分講究。”
“沒錯,就叫我文曲星下凡就好。”
吳食文認同的點了點頭。
“窮酸書生,吃你的早飯。”
酒鬼說罷手掌一翻,一個肉包塞到吳食文嘴裏。
吳食文咬了兩下,喉嚨一咽對著君莫道:“別跟他學啊,我打不過他,可對你卻不一定,以後叫我書生吧。”
君莫朝著兩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之後君莫享用了久違的豆漿油條之後,心滿意足的喝著店家奉上的茶對著吳食文道:“吳哥……不,書生,我想去近衛軍裏找個人,方便嗎?”
“本來以你陰將的身份,找誰都方便,但是偏偏近衛軍都是一幫怪胎,不一定鳥你,但有一個人能幫你。”
書生喝了口牛奶道。
“誰?”
君莫疑問。
“賭鬼。”
回答的是酒鬼。
吃完早飯,結完飯前,三人一鳥,漫步在兌城的青石板上,據說目的地是尋江流營最後一人:賭鬼,但一路上不停買酒與買書的兩人,惹得君莫不由感到無奈。
一番長時間的遊曆,君莫知道了哪家飯店的老板娘最好看,哪家火鍋是重慶火鍋的第一人死後開的,哪家客棧請了相聲界已故鼻祖之後,兩人終於停了下來,書生指了指上方,君莫抬頭一看,一個碩大鎏了金的賭字,屹立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