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什麼改變了你?”鄧岑說著,夾了一筷子的魚肉在田三這一邊。
是什麼?田三能夠想到的,隻有馮麗萍。“因為一個女人。”田三的話很冷,因為他知道,他這一次要做的,隻能是放棄這個女人。
“馮麗萍?”鄧岑的話,讓田三愣住了。田三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鄧岑看穿。
田三沒說什麼,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那我們來為愛情走一個!”說著,鄧岑便舉起了酒杯,此刻低頭的田三挑眼一看,便也舉起酒杯,和鄧岑一碰,喝了下去。辛辣的酒氣入口即化,一直辣到了喉嚨,辣到了胃裏,透進了血液,醉了心。
放下酒杯,鄧岑一邊給田三倒酒,一邊說著:“兄弟,你知道嗎?你是我在這個位置上,第一個敢和我叫板的人!”說罷,自己的酒杯已滿。
“當陳斌和趙誌來找我,說讓我在這次野外訓練中,扮演一個菜農,來試探一個叫田三的小子,當時我就想,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兩個團級幹部如此中意。”鄧岑說著,不禁有淚花打轉。
田三什麼都沒說,他隻是靜靜的聽著。
“後來,我見識了一個漂亮的將計就計,但當時的我,也隻認為這個小子最多會一些小聰明,被叫做軍人還沒資格!”鄧岑的話,已經有些斷斷續續。
田三依舊隻是聽著。
“隻是當郭寧那小子跑回來,說這個小子出事兒了,得知情況之後,我發現這小子,終於有了兵的樣子!也在那一刻,我認定這小子一定會有出息!”
田三突然一笑:“怎麼感覺我死了一樣?你這是開追悼會,吊唁呢?”
鄧岑聽罷,被樂得拍腿大笑起來。指著調皮的田三,說道:“你可不能死,死了我們部隊就少了一個好苗子了!那是我們部隊的損失!”
看著鄧岑的笑,田三的笑突然凝滯,歎息一聲,說道:“不管死沒有死,我想都不可能成為那一顆好苗子了。”
“這可不像那個敢當著我的麵叫我老大的小子,而且在我聽到的所有消息中,你可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
“可是……我這隻手,不是已經不能再複活了嗎?”田三說著,慢慢抬起右手,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突然鄧岑打了一個飽嗝,搖了搖隻有鋪底的酒,說道:“好了,酒足飯飽,我也該回去了。如果不嫌棄,以後你當我兄弟!”說著,鄧岑便站起來要走。
田三沒想到鄧岑會如此說,他心想曾經的那話,撐死也隻是玩笑,他根本沒想過會得到鄧岑任何的賞識。他望著鄧岑的背,那一種威嚴,如同爺爺一樣,他突然一笑,說道:“兄弟不行,不然你做我師傅吧?”
鄧岑一聽,沒說什麼,樂嗬一笑,說道:“既然如此,為師送你一句話,記住了,作繭自縛!”說罷,鄧岑拿著酒瓶子,收了酒瓶,端著一盤酸菜魚便出了門。
夜裏,屋子裏的臭氣依舊熏得田三睡不著,他隻好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他想通了什麼的一笑,說道:“破繭成蝶!”
二十天的集訓終於結束,那一天中午,田三從禁閉室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田銘他們原本以為走出來的田三,一定會很憔悴,所以看見田三很自然的笑著,很是納悶。不過他們知道,或許這是田三應該的興奮,畢竟這一次集訓的集訓標兵,隻有他一人。
在所有人的鼓掌中,田三用那一雙帶著顫抖的手接過了鄧岑手裏的榮譽書。而在一片沉寂中,田三麵對趙誌敬了他穿著軍裝的最後一個軍禮。
“通知,因田誌強同學個人原因無法繼續從事軍人職業,經過審批,決定同意田誌強退出國防生的決議!”聽著通知,田三沒有沮喪,反而笑得很開心。他知道,破繭成蝶,要先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