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末壽宴結束,宴會無疑是熱鬧並無聊的,之所以無聊是因為應子悠同各府嫡子女一樣,坐於眾大臣座位之後,歌舞表演也不甚欣賞地清楚。
整個宴席中,應子悠除了與東婉、藍珍凝說說話之外,就隻剩時不時瞥一眼與寂洛辰、寂瀟熙坐在前排的亦瑾,自她不小心‘抱’了亦瑾之後,她便感歎那孩子實在太削瘦了,不見得亦王府缺錢啊?藥膳補湯怎麼就壯不了身呢?
與東老將軍告辭之後,徐老國公便帶著應子悠與亦瑾並排出了護國將軍府。
“咦,表哥哪去了?”應子悠環視一周後,問道徐老國公。今日這老頭子一襲墨色錦袍,人也分外精神。
“你這臭丫頭,譽小子壽宴開始沒一會兒身體就不舒服先回府了,你現在才問起他?若是亦小子席間離開了,你定然第一時間發現。”徐老國公含笑看了一眼身側的亦瑾,又嗔了應子悠一眼。
“那可不,一個是不常見的表哥,一個是、、、未來相公,我自然關注後者。”應子悠咧著牙答道。
“、、、”亦瑾默。
“你這丫頭可真是一點都不害臊。”徐老國公笑逐顏開。
“對了,崇逸身邊的那個譚公公是個什麼人?竟連你與東老將軍都讓他三分。”應子悠突然問道。
“這譚鷹跟了皇上近二十年,武功高強,我曾多方查探過他,隻查到他原是吉宇國皇帝身邊的侍衛,後不知為何被皇上重用。唉,說白了,一個太監都比我們這些老臣深得皇上的信任。”徐老國公忽然歎息道。
聽應子悠與徐老國公提起譚鷹,亦瑾不引注目地垂著長而密的睫毛,掩著那雙驟冷的眸。
“老頭子,你也別寒心,就當那崇逸的眼睛被屎給糊了。”應子悠低聲安慰道。
“、、、”聞言,徐老國公老臉一黑,匆匆看向亦瑾,見他倒是沒太在意,還是忍不住斥道應子悠:“女兒家說話得注意些,你個死丫頭,盡丟老夫的臉。”
“得了得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丟臉的。”應子悠不拘小節地擺了擺手。
“哼。”徐老國公冷哼一聲,應子悠這句話倒是沒說錯,都是一家人。
聞言,亦瑾腳下步子微緩:曾幾何時,她竟將心聲表達地如此直白?是自己委婉間說得不夠清楚?可聰明如她,怎能不知?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何?
“老國公,亦瑾先行一步。”三人走到大門口,亦瑾開口道。
“恩,得空來看看老夫。”徐老國公點頭,目送亦瑾上了馬車後,他才回頭打量著應子悠:幾日不見,這丫頭今日說話有些浮禮浮躁的,像是在激什麼,不知與亦小子發生什麼了。
雖說徐老國公覺得今日應子悠有些異常,但是凡她說出‘未來相公’‘一家人’的時候,亦瑾的臉上並無厭色。
徐老國公也算是看著亦瑾長大的,他自清楚亦瑾這幾年雖是喜怒不顯於麵,但是對於男女之事卻是不願勉強的,即便是他在場也一樣。否則應子悠失憶之前,他嚐試著撮合二人,卻被亦瑾當麵婉拒。
所以今日這般,徐老國公心中別提多高興,看來這兩人是有希望的。
“老頭兒,你這心裏在打什麼歪歪?”應子悠瞅著徐老國公那神情,癟嘴詢問道。
“、、、哦,你別回丞相府了,這幾日你去了亦小子那也就罷了,今日跟我回輔國公府,你表哥起先身體不適,你也該去看看他。”徐老國公說道。
“那個,我身邊的紅夜生了病,我得回去看看她。”應子悠回答道。心想:老頭子整日都關注著自己與亦瑾的事,完全沒察覺到徐韓譽的心意,唉。
“譽小子還不比一個丫鬟?”徐老國公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