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醉春煙”雖為青樓,但淩雪兒卻在樓後單獨辟了一座別院,裏麵全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是專供遷客騷人吟詩對月的清雅之地。

別院裏的女子大多都是有些本事在身的,而且麵容姣好。

茗兒則是別院的花魁,不但長相出塵,更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生的一副伶牙利嘴。

在“醉春煙”,“被隨意調戲了”這種話說出來一定會笑倒一片人,但在別院卻不是如此,別說是“隨意調戲”,稍稍毛手毛腳一點,下場絕對是“羨煞眾人”。

今日居然有人敢對茗兒動歪腦筋,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她落珈晨的地盤上無視規矩隨意撒潑?

落珈晨抄起放在一旁的折扇,三步並做兩步往別院走去。

若不是這青樓龍蛇混雜,她早就一個箭步踏輕功飛過去了。

藍淵澈本想跟上去,卻被淩雪兒攔住了。“公子不必慌張,您就算再權高望重,也不如落公子勢力大,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

被淩雪兒這麼一點,藍淵澈立即冷靜了下來。其實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便跟在踏著小碎步的淩雪兒身後向事發地走去。

落珈晨一把推開雅居的房門,隻見兩名男子抓住茗兒的手腳,用手絹堵住了她的嘴。茗兒高盤起的秀發已變得淩亂,上衣被剝的隻剩下肚兜,被淚水打濕的雙頰顯得更加柔媚。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原本在啃咬著茗兒嬌軀的男人惡狠狠的回頭,隻見一抹純白的身影站在門外,一手握著扇頭,一手握著扇尾,妖冶的桃花瞳中帶著些許殺氣。

“什麼人敢打擾我方涯的興致,沒事就給我滾出去!”美嬌娘都被壓在身下,竟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方涯這可就不爽了。

這方圓五十裏誰不知他方涯的大名?這種唇紅齒白的小書生也要來參合一腳?

“哼!”鼻腔裏發出不屑的聲音,眼中透露出的是赤裸裸的嘲諷。

“喲嗬!還敢跟我叫板了!”不給他點教訓嚐嚐還以為他方涯是吃素的,隨即放開手中的美人,一拍桌子,大喊道:“小的們,給我上!”

聽到命令,一旁靜侍的下人立刻撲向落珈晨。

就這種小雜兵,也敢來傷她落珈晨一絲一毫?

五六名家丁你一拳我一腳的往落珈晨身上招呼過去,卻被其用扇子緩衝輕鬆躲過各種蠻橫的攻擊。

從房間一直打到走廊上,打鬥聲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就在他們以為落珈晨隻會躲閃的時候,一抹身影直接出現在方涯身後,輕巧的掐住了方涯的肉頸。

“就你這點小本事,也敢拿來我麵前晃眼,方涯,你可真是‘抬舉’我落某人啊!”帶著深深嘲諷的聲音在方涯耳畔響起,嚇得其虎軀一震。

方涯的家丁們也嚇了一跳,明明剛剛還看到人在麵前,一下子就襲擊了自己的主子。

“爺,爺我錯了!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小的這條賤命吧!”方涯很識相的求饒道。

“哼!”落珈晨放下手,用扇子一推,方涯一個踉蹌往前摔了過去,幸虧家丁們眼疾手快,不然他早已‘麵朝黃土背朝天’了。

“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醉春煙你還是別來了,此地不收你這種人渣。”落珈晨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方涯,目露凶光。

“是是是!”方涯一行人連滾帶爬的衝出了“醉春煙”,外麵看熱鬧的人立刻高呼。

要知道這方氏惡霸在這一帶橫行霸道,為難過不少人,今天落珈晨這麼一出頭將其打得屁滾尿流,看得真是大快人心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各位客官都散了吧,別耽誤自己的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淩雪兒見狀立刻搖起手中的絲絹喚散眾人,然後吩咐下屬保護茗兒去看大夫。

“謝謝落公子。”茗兒披上薄紗,向落珈晨行禮,頭卻不敢抬起來,怕讓她看到自己酡紅的雙頰。

“別這樣,快去看大夫,檢查下哪裏受傷沒有。”落珈晨扶起茗兒,將其交給淩雪兒。

剛剛打鬥的那一幕藍淵澈一直在觀看,沒先到這落逸梵的實力不容小覷啊。特別是那踏雪無痕的輕功,內裏若不深厚,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前都沒法察覺。

“藍公子落公子,請。”淩雪兒客氣的請二位回書房繼續閑談。

藍淵澈深深的看了一眼落珈晨,輕皺的眉頭隨即舒展開,跟隨其後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