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羅,這是校董會的命令!”羅貝爾有些氣憤了。“你還沒有權利更改。”
阿爾瓦羅沒有說話,隻是吧兩張暗金色的卡片扔在了座子上,卡片上分別寫著“歐陽月初”和“夏瑞雪”兩個名字,除這之外就沒有任何別的東西。“假如這兩個人也同意這次計劃呢?”
羅貝爾臉色變了,阿爾瓦羅又扔給了羅貝爾一份文件“這就是法國分部和本部上一次做的任務,隻有林一晗一人存活下來了。”
“這可能是你去發掘當年真相的唯一機會,現在放棄的話還來得及。”阿爾瓦羅的語氣略帶嘲諷,“讀完了這份文件你可能連當牆頭草的機會都沒有了,校董會要是知道你看過這些文件,會把你看作校長的又一條走狗,跟我一樣的走狗。”
羅貝爾因歎了口氣,用拇指挑開封口。他一頁頁地閱讀當年的文檔,當事人的簽字曆曆在目。他越看越驚恐,眼角不受控製地抽搐,手也開始顫抖。
“這幫混賬都幹了些什麼!”他低聲怒吼。
“是的,這就是幾年年法國任務的真相。”阿爾瓦羅沉穩地說。
“這次行動會不會像那次一樣?”羅貝爾問。
“是的,80%”
“這些歐陽澤小組不知道?”
“沒必要知道,知道這隻會增加沒必要的恐懼。我們隻是借用他們的血統,隻有血統最優秀的人能反抗胚胎領域的幹擾。”
“那你跟校董會的混賬有什麼區別?歐陽澤小組就像一隊自己去往祭壇的羔羊!而領著這隊羔羊去祭祀的牧羊人就是個魔鬼!”
“嗬,羅貝爾,也許你不了解我們,可我告訴你,在裁決者上層的噬罪者已經決定了這一切。”
“噬罪者?”
“就是那種把罪惡吞噬掉的人。這個世界上並非一切正確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也並非正義的事情一定是正確的。有個詭辯的問題,在鐵路分岔的地方,一邊的鐵軌上豎著警示牌因為列車會從這邊通過,而那一邊廢棄的鐵軌上則沒有。現在火車就要來了,你站在岔道邊,火車要經過的鐵軌上有一百個孩子正在玩,他們完全沒理會警示牌,而有個孤零零的孩子在廢棄的鐵軌上玩,因為他守規矩。你可以扳動岔道,你扳動不扳呢?如果你不扳,那麼會有一百個孩子死去,這是一百個不聽話的孩子;如果你扳了,火車會從那一邊的軌道上經過,隻會軋死一個孩子,但那是個聽話的孩子。”阿爾瓦羅直視羅貝爾的眼睛,“我親愛的羅貝爾教授,你會扳動岔道麼?”
羅貝爾愣住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個該死的詭辯,到底是聽話更重要還是生命更重要?如果不扳動岔道,那一百個孩子的父母來到現場時的悲傷該怎麼麵對?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群不聽話的孩子,所以他們死了也活該?可扳動岔道的話自己怎麼忍心讓那孤零零的聽話的孩子去死呢?他什麼錯都沒有,也許還曾指著警示牌提醒大家不要靠近那邊的鐵軌……怎麼能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死呢?
“時間結束了,在你思考要不要扳動岔道的時候,那一百個孩子已經死了。”阿爾瓦羅淡淡地說,“你沒有作出選擇,你隻是看著一切發生。”
“你會怎麼選?”羅貝爾嘶啞地問。
“我會扳動岔道,雖然我殺死了一個孩子,但我救了一百個。這樣我就是噬罪者,我做了正確的事,但是作了惡。我把罪惡吃掉了,這樣別人就可以善良無辜。”
“堅忍、執著、殘酷、淩厲,這些與其說是人類的美德,不如說是神的天賦屬作為戰士而言,神就是那麼完美,而人類天生就懦弱,會猶豫會恐懼,也會放棄。但你和校長卻不能容忍自己有人類的缺點,你們強迫自己像神類一樣冷酷無情。你們這種人會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孤獨,孤獨強大得像神一樣。”
要跟惡魔作戰,就得先把自己變成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