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大叫一聲,周圍的文士們一陣哄笑。
“有婚約算什麼!林大家何等人物,那是人中龍鳳!有個幾個紅顏知己,還不是應有之義?”
“是啊!文采風流麼,不風流,文采從哪裏來?”
“……”
林楓站在這詩碑之前,聽著騷人們熱鬧之極的議論,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眼眸深處卻是現出一絲隱隱的寒芒。
羅非煙倒是沒有食言,她說過等到林楓從文鼎遺跡出來之後,便以這一首《白馬篇》為林楓再次揚名,如今她倒是的的確確做到了,而且是直接把《白馬篇》刻在了蕭山書院大門外的詩碑之上。
而且人們的傳言並不算錯,《白馬篇》的確是林楓贈給她的,而以她的容貌,也絕對當得上“佳人”二字。
隻不過“林大家將這首詩贈予蕭山的一位佳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感到曖昧。而這句話的流傳,定然也是因為羅非煙的緣故。
以她的身份地位,若沒有她的準許,誰敢說這樣的話?
林楓甚至可以斷定,這句話根本就是出自羅非煙之口!
一首《觀滄海》令林楓聲名鵲起,而傳出這首詩的燕輕眉的名字,也和《觀滄海》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
羅非煙說過,她要讓《白馬篇》和她的名字聯係在一起,就像《觀滄海》之與燕輕眉一樣。而現在看來,她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由於她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個秘密,所以石碑上並沒有刻下她的名字,而隻有這一句充滿曖昧引人遐想的話語流傳了出來。
從表麵上看,完全挑不出她的任何毛病。
所有的一切,並沒有違反她當初和林楓的約定。
然而這一句話之中流露的曖昧之意,卻是任何人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的。
羅非煙是想要表達什麼?她這是什麼意思?林楓心中冷笑。
黃粱聖女向來都是冰清玉潔的,羅非煙自然也該是如此。然而此次她故意放出這樣的一句話,目的自然是不同尋常的。
對於不知道羅非煙身份的人而言,那不過是一句神秘而引人遐想的曖昧話語而已。而對於知道羅非煙身份的人而言,這句話的意思不問可知。
“林楓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這就是羅非煙想要表達的意思。
林楓自然不會相信黃粱閣的聖女會有什麼興趣和自己搞曖昧,更不會天真到一位羅非煙真的喜歡自己。
毫無疑問,羅非煙是想利用他。
利用他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說,七賢大會並不平靜,一定會有一番爭鬥。而自己這個局外人,卻已經被羅非煙當做了一個籌碼。
她甚至沒有征求自己的意見,便已經這樣做了。
所以林楓心中對於羅非煙的觀感,自然是變得更差了。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被人利用,沒有人願意受人擺布。
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往往會適得其反。
羅非煙做得很巧妙,她所做的並不違反之前和林楓的約定,卻隱含了一種明顯的暗示。
顯然羅非煙對於她的容貌,有著足夠的自信。
林楓想著,嘴角現出一絲冷笑。
“在她看來,她給了我一個暗示,我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貼上去吧!”
“嗬嗬!”
林楓不知道,若是沒有融合神之傳承,沒有知道羅非煙的真正身份,沒有了解到羅非煙和黃粱閣的關係,自己會做什麼選擇。
自己自然不會狗一樣的撲上去,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羅非煙之前一直在努力表達著善意,所以自己恐怕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和她翻臉。
然而沒有如果,現在的狀況是,自己已經知道了她就是黃粱閣背後的真正後台,所以一切都已經完全不同。
在知道這件事情的瞬間,羅非煙便已成了自己的敵人。現在她所做的這一切,在林楓看來便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可笑。
十分的可笑。
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麼往日的一切,都不過是她拙劣的表演罷了。
靈兒被黃粱閣帶走,這已經是無法調和的仇怨。羅非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這樣愚蠢的舉動。
她這樣明目張膽的利用自己,支撐她信心的,就是她堪稱絕色的容貌。
“這件事情,還真是有趣。”林楓心裏想著,嘴角的冷笑更加濃鬱。
旋即嘴角的笑意斂起,他的神色再次恢複平靜。
“暫時隱忍,總有一天,羅非煙會大吃一驚的。”
“那時她的臉色,一定會非常有趣,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