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溪寧聽到這番話後隻覺身體一顫。許久,她才緩緩說出一句:“沒關係,她也不是第一次走了。”她的鼻尖有些酸澀,但終究是沒有落下一滴淚。反倒是她看見她父親用那雙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臉,就隻一下,她便也隻好裝成沒有看見。
“什麼時候的事情?”丁溪寧問道,語氣中有些失落。
“走了五個月多了……你不願意回家,我也沒和你說。”她父親說著,又繼續為丁溪寧掖好了被子,和那日因為那個女人衝她凶並趕她走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父親完全理解她對態度,盡管他本人不喜歡這種態度,但她隻能接受。
一陣沉默過後,徐倩倩跑進了病房。她口中大喊著丁溪寧的名字,然後在看到丁溪寧父親的時候,臉上慌張地表情和口中的叫喊才得以停住。
“什麼事?”丁溪寧看著莽撞而來的徐倩倩,不悅地問道。她的心本就還在為她母親的事而焦灼著,現在又被徐倩倩這樣一攪和而變得更加煩亂不安。
“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徐倩倩說著,看了看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是我爸爸,有事你就直接說吧!”丁溪寧的態度堅決,絲毫不給徐倩倩回旋的餘地。
“叔叔您好。”徐倩倩則禮貌地鞠了一個躬,以不卑不亢的態度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囑咐一下溪寧,我是她室友,麻煩您出去等我們一下可以嗎?”徐倩倩絲毫不顧及丁溪寧現在的身體狀況,直截了當地要求和她單獨對話。
然而,徐倩倩確實辦到了,當隻有她們兩個人獨處在一間病房裏的時候,丁溪寧的心裏並不舒服。
“你這是幹嘛!”丁溪寧扯著嗓子厲聲質問道,但由於她剛從昏倒中醒過來,身體人就虛弱,她的佯裝聲勢在徐倩倩眼裏不堪一擊。
“是不是你給劉璐服用了什麼藥?”徐倩倩厲聲問道。
丁溪寧的心裏有些心虛,但是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慌亂,反而將目光迎上徐倩倩:“她服用沒服用你不能問她自己嗎?”
“她怎麼會知道!那東西是液體的……”徐倩倩說著,她皺起了眉頭。
丁溪寧也不安地皺起了眉頭,問道:“誰告訴你的?”
徐倩倩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然後問丁溪寧:“你這算是承認了?溪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劉璐她那麼好,你怎麼能害她呢?”徐倩倩吵鬧的聲音有些大,門口應該能清楚地聽到她們二人之間的對話。
丁溪寧自知瞞不住,並且她也不想隱瞞,因為她當時做這些事情時並沒有考慮到這種結果。更何況,她現在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是很好,一方麵剛經曆過昏迷的事情,另一方麵又得知了母親的死訊,在徐倩倩質問麵前,本已承擔著巨大心理壓力的她,根本無力爭辯,幹脆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是,我是加了一些東西,但不是為了害劉璐,而是為了害你。”丁溪寧一邊說著,一邊將她對徐倩倩的不滿發泄出來,她甚至抬頭直接迎上徐倩倩的目光,厲聲之下更有眼光中透露出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