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奴隸營(1 / 2)

波光和雲影漸漸消失在模糊視線中,周圍僅剩下的那無限冰冷刺骨的海水,和緩緩從眼前上升飄散氣泡……

王座之上究竟存在著什麼?權利?欲望?還是那虛無縹緲的公允與正義?

冰冷的王座之上,承載的是無窮無盡的欲望。亦如這暗無天日的深淵,貪婪的吞噬著無數渴望的靈魂。

或許這片虛無和絕望,才是王最好的歸宿。

閉上眼,隨著那深入骨髓的冰冷下墜。

越飄越遠的思緒,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大荒城,聯邦邊緣的一座礦場。

這裏是礦場,但也同樣是一個若幹奴隸的集中營。在這世界上,諸如此類的奴隸營到處都是,而這隻是眾多奴隸集中營裏的一個。

既然是礦區,這裏的奴隸自然是用來挖礦的。

“這個……這個東西怎麼這麼難弄……”

礦洞的深處,渾身被大汗濕透的少年死死的抓著手裏的鐵釺,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呼呼的喘息著。

這是一個瘦弱的少年,一張略顯青澀稚嫩的臉上糊滿汙垢,灰蓬蓬的腦袋,已經難以辯駁出最初的發色。但濃墨一樣的眉毛下的眼睛卻顯得分外明亮,就算此時咬牙切齒的盯著麵前的礦石,依舊閃耀著陽光和樂觀的光彩。

“混蛋,一定要快點,絕對不能讓後麵那些人發現這個大家夥。”

驀然,一抹決然的神色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少年粗壯的手臂死命的拽著那顆露出一角的礦石,猛地往外拖,眼睛裏充斥著瘋狂的神色。

“呼喝!”

隨著一聲粗重的呼嘯,就連少年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空氣中好像有許多看不見的粒子聚集到他手上的瞬間,本來已經筋疲力盡到極點的他陡然像身後一翻。

“當!”

一團火星濺起。

在礦壁上搖搖欲墜的礦石終於掉落下來。

“怎麼……這礦石才這麼小?”少年疑惑的撓了撓腦袋,看著手裏那腦袋大的魔晶石,按照少年多年挖礦的經驗,那麼難搞的石頭,少說應該也有五公斤左右,怎麼這塊竟然連一公斤都不到?

“開飯了,開飯了!”

就在少年還疑惑時,突然礦井外響起夥夫那哭喪般的公鴨嗓子。少年來不及細想,連忙把新收獲的礦石拿到外麵去登記。

在這深邃而又昏暗的礦井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少年之前挖下礦石的地方,多了一個足有木桶大的空洞……

這個大陸上盛行魔力,而魔晶礦石則如同地球上的煤炭一般,是大陸上不可或缺的通用能源,這個大陸上的人們衣食住行幾乎都離不開魔晶石這種東西。

而這裏,則是一個類似地球上黑煤窯的地方,要非說這裏和黑煤窯有什麼區別,那隻能說這裏“黑”的很合法,“黑”的更純粹。

礦井外,現在正是中午時分,才走出礦洞的少年抬頭看了一眼,緊接著連忙下意識捂住眼睛。烈日炎炎,沒有什麼能比那刺眼的陽光更傷這些礦工的眼睛。

還沒等那少年取來自己的食具,他便首先從一個壯漢手上接過比瓢還大的碗,然後到另一邊的夥夫那裏去打飯。

帶飯,這在朋友之間簡直不能再習以為常了。

至於夥食,簡直比囚犯吃的還要撿漏,一勺堪比白開水的薄粥,兩個窩窩頭,這配置都快要趕上古代修長城的奴役了。

“喂鼻涕蟲,幫我去打個飯。”

“喂別走啊鼻涕蟲,幫我也發一份。”

“還有我,還有我。”

……

這些曠工口中的鼻涕蟲,正是那個剛從礦井下出來的少年。

鼻涕蟲的本名其實叫索爾,不過由於他那一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以及鼻孔下經常掛著一行稀稀拉拉的青黃鼻涕,所以大家習慣性的叫他鼻涕蟲,久而久之,人們甚至都忘了他本名叫什麼。

說是帶飯,其實那些人根本就是壓榨那小孩的剩餘勞動力,不過這世界可不是如此,帝王壓榨高官,高官壓榨衙役,衙役壓榨奴役,而他們這些奴役,已經是最低等的了,所以也隻能欺負欺負那個看起來最弱的鼻涕蟲。

弱肉強食,這簡單的叢林法則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像鼻涕蟲這樣,碌碌一生最後帶著屈辱死去的奴隸這裏比比皆是。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這個大荒城的礦井,生在這裏,也埋在這裏。

幾乎給在場的一半勞工打完飯後,索爾看了一眼自己剩下的不到半勺稀粥,以及一個窩窩頭,自己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了下來。吃飯對於索爾來說絕對是一生中最輕鬆愉快的時間,甚至要比睡覺還要讓他趕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