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虛與委蛇的軒轅桓和軒轅澈,軒轅墨揉了揉緊鎖的眉心,微微歎一口氣。心,從沒像此時這麼累:唉!身在皇家,真的沒有兄弟之情可言嗎?二哥三哥,什麼時候才能聽到你們真心實意的喚一聲“五弟”呢?你們非要這麼逼我麼?
“殿下需要……”身後的穩管家剛要建議一夜未眠的太子小憩一下,被軒轅墨輕聲打斷。
“噓…”軒轅墨揮揮手,穩管家等人無聲退下。
身著白色古裝的衛平安,漫步在藍色的花樹下。秋日的陽光透過斑駁陸離的縫隙,影影綽綽的照在衛平安的身上、臉上,猶如蕩漾的波紋,卻怎麼也漾不開臉上及四周影射出的濃濃的哀思。
軒轅墨就這樣久久的注視著,一動不動,怕驚醒遨遊在自己世界的人。
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後的春柳及夏桐,默不作聲的降低存在感,顯然已被衛平安忽視不計,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播種著滿院的愁思。
一片藍色的花瓣輕輕飄落在衛平安的肩頭,像是趴在衛平安的耳旁低語勸慰一般。
軒轅墨忽然可笑的覺得:那些原本無憂無慮、飄飄灑灑、隨風起舞的花瓣,仿佛也感染到她的悲傷,再也無力飛舞,就那樣凝結在半空。像是一幅安靜的畫卷,唯一能動的隻有一個衛平安!
隻見衛平安輕輕扭頭,微微一笑,撚起肩上的花瓣,似是對花傾訴,又似自言自語:殘花啊殘花,其實,你本不願離開牽掛你的枝椏的,對不對?是風!是風吹落了你,把你帶到你不願去的地方,對不對?你依然舍不得你的枝椏,是不是?我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衛平安抬起撚著花瓣的手臂,卻停在那裏:怎麼辦?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裏?告訴我,你是從哪枝樹椏上落下來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軒轅墨看到微微顫抖的雙肩,哭了?他猜想。
春柳夏桐麵麵相覷:這,怎麼哭了?要安慰她嗎?可是她是因一片飄落的花瓣而傷感,該怎麼安慰呢?這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春柳正欲上前,忽見衛平安舉起手中的花瓣放在眼前,抬頭對著太陽的方向,依然喃喃自語:看!連太陽也變成了憂鬱的藍色了!
愈走愈近的軒轅墨透過衛平安手中的花瓣看著太陽:果然是藍色的!
一片小小的藍色花瓣遮在眼前,看全世界都是藍色的。這麼簡單道理,自己卻從沒注意過!軒轅墨不由得又把目光定在衛平安的身上,不知是不是聽她說藍色是憂鬱的,才會覺得被藍色的太陽照耀,她周身的憂傷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