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鎮的盜匪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自然是黃天昭昭的結果,而不是那些悍卒們揮舞著槍棒殺敵能得到的效果。
至少在朝堂那些隻懂得紙上談兵的大臣看來,就是這樣的。
看樣子,趙佶也希望是這樣的,那麼吳熙和手下的家將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說到底,仙雲鎮還沒有劃分在吳熙的勢力範圍之下的時候,都是趙佶說了算的,隻要加了官家的玉璽大印之後,吳熙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為所欲為。
趙佶派出了幹吏去整治地方,在一切恢複井然有序之前,吳熙什麼都幹不了。
狗子他們回來之後,在京城裏待的發膩,於是在馮六從山裏拉練回來之後,說什麼都要跟著去看看,於是一家人走的沒剩幾個了,隻有雷豹為了愛情留了下來,雖然現在還處在卿卿我我的階段,但是,鑽草垛子那是遲早的事。
曹奐他們這次說什麼都不想在進山了,爬在燕來樓小娘子的肚皮上,不管吳熙站在門外如何的辱罵,就是不見有人出來。
歎了一口氣,就在二樓找了一處臨街包廂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口氣點滿了一桌子菜肴,要了四壇子杏花雕,就等著他們一會兒出來說些醉話。
吳熙不擔心他們找不到自己,自然會有夥計告訴他們熙哥兒的位置,燕來樓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隻不過趙桓現在被他老子逼著學習政事來不了,要不然,東京城有名的紈絝算是要湊齊了。
五月份的東京城太陽已經開始冒煙了,附身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吳熙想起了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按照時間來看,張先生現在正在家裏作他的這副名畫,但是畫裏的內容卻有些失真。
雖然吳熙來東京城的時間不長,逛街的時候也不是很多,百姓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吳熙是知道的,畫裏所描寫的場景沒有一件可以體現在生活裏。
所以,吳熙很自然就能想到張擇端其實就是一個獻媚的人,畫這幅畫,完全就是為了主子高興,好為自己賺一個前程的。
要不然也不會把東京城畫的這麼好,讓趙佶一看就沒有了雄心壯誌。
所以說,北宋的滅亡還真不是一兩個人能辦的到的事情,是大家通力合作的結果,就算是你不滅亡,想方設法的也要讓你滅了才是。
這是自然法則,也是曆史的使然。
漢人承平日久的時間太久了,即便是京城裏的百姓,也想當然的認為隻要是給錢,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燕來樓是瓦子市的中心位置,雖然比不上皇城街的樊樓,但這裏也是士子貴胄的第二選擇,不是每個士子都喜歡往樊樓那個充滿了政治色彩的地方跑的。
相比較而言,燕來樓才是他們夜夜笙歌的地方。
所以,曹奐他們從山裏一回來,想都沒想,一頭紮進瓦子市,已經三天了,連家都沒回。
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兩世為人,吳熙最能體會了。
正在發愣的功夫,三個人萎靡不振的魚貫而入,坐下來之後,抱著酒壇子就是一頓狂飲,吳熙拿著的小酒盅和她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