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帶隊正在滿城肅清負隅頑抗的義軍,劉子山率先殺進州府衙門,控製住了秀洲城內的決策者,至此,秀洲一鼓作氣拿下。
點名之後,唯一缺少了一個厲天潤。
劉子山彙報戰果的時候,吳熙長身而立,對著遠處的一座山發呆,不時的發出令人驚懼的笑聲,厲天潤啊厲天潤,本帥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珍惜,現在就不要怪本帥心狠手辣了。
劉子山不明所以,厲天潤明明在開打之前就跑的無影無蹤了,難道他有先見之明,知道厲天潤要跑,提前安插了人盯梢?
劉子山現在越發的看不懂將主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領導著叔叔輩的人大殺四方,而且那些人對他還言聽計從,不過是上位者慣用的手段而已。
接觸的多了,卻發現這位將主的思維方式和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似乎能窺破天機,提前知道別人想幹什麼,再做出相應的戰術。
劉子山說的一點也不錯,就在厲天潤第一次衝出來的時候,吳熙就發現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打仗上,而是想法設法如何逃跑,於是,他就在側翼故意留下了一個口子,放他離開,同時叫在後營待的快發黴了的青陽設法阻截。
能活捉,盡量活捉,如果反抗,不用警告,直接射殺即可。
青陽搖著手指頭,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鄙視。
不過,青陽很愉快的接受了這個對他來說很輕鬆的任務,殺人而已,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抓緊時間弄完之後,還有一場和和尚的賭局需要進行,昨天晚上,他可贏了自己整整一壇子酒,都是吳家的好酒,要是贏不回來,這個月就隻能喝白開水了。
厲天潤找了個機會,騎著馬脫離了本陣,朝著事先觀測好的側翼缺口奔跑過去。
兩個小兵一看就是新來的,根本不懂得側翼防守的重要性,戰場上打的如火如荼,他們在這裏拎著酒壺,喝的天昏地暗,以為一切都在將主的掌控之下,不需要他們操心。
沒想到,一條大魚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事後他們的直屬上司嚴厲的批評了他們,卻沒有把他們打回原籍,而是直接調到了作戰部隊,這讓他們又高興,又緊張。
因為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都能來到作戰部隊,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到了作戰部隊,就意味著立功的機會多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多了。
有時候做夢都能笑醒。
厲天潤覺得自己不能走大路,舍棄了坐騎,進入了山林,剛好這段路比較平坦,而且樹林茂密,便於隱藏,為了能逃脫淮陽軍的追捕,他脫下了鎧甲,進入一農戶的家裏,找了幾件衣服換上,離開一會兒之後,覺得不放心,返回殺了老兩口,然後才放心的離開。
為了能掩人耳目,他在臉上塗上了尿泥,在路邊撿了一根棍子,就當自己是個要飯的。
這才回到大路上,混跡在人群裏,企圖可以騙過追殺他的人。
老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不管走在哪裏,都有一種被人盯梢的感覺,腳下加快了步伐,餓了,就隨便在路邊吃點,不敢涉州過縣,隻能往山林子裏麵鑽。
那小子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說是要殺自己,那麼就一定派了人跟著自己,要不然就不是他的性格,這從他戰場上下的狠手就能看得出來。
秀洲恐怕已經破了,要是找不到自己,必定會陪出人搜尋,找不到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現在能走多遠就有多遠才是上冊。
隻有脫離了他的地盤,才有可能活命。
渴的很厲害,前麵剛好有一家茶攤,荒山野嶺的開在這裏,也沒個人,他是要賣給誰啊,肯定是一家黑店,不過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憑借自己的功夫,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老板人很好,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道長,在這裏修行,順便幫助過路的商人或者行人解決喝水的問題,而且還不要錢。
厲天潤身上已經沒有錢了,剛好這裏不要錢,好像這個茶棚就是為自己開的似的。
喝完之後,撂下碗就要走,被道長叫住了,和他索要錢財。
厲天潤問道:“你們這裏不是不收費麼?”
“別人是不收費,但是你比較特殊,將主讓我問問你,那次談話的他建議你的事情考慮清楚了沒有?”
厲天潤一聽,覺得不對勁,伸手去拿自己的刀,還沒等到刀子出鞘,一絲亮光在他眼前一閃,瞬間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低頭一看之下,地上不停的往下滴血,脖子剛剛移動了一下,脖頸裏的鮮血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