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徑直走向了前幾天才抓回來的那個黑袍人的牢房前,示意獄卒大開。
獄卒上前打開之後,一個白白淨淨的人就出現在他的麵前,手裏還拿著一隻雞腿,正在很享受的啃著。
“他怎麼能過得這麼舒服呢?”
吳熙問道。
獄卒回答的戰戰兢兢的:“是將主您說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監軍大人才這樣安排的。”
“我說過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攤上這樣的主將獄卒也是醉的不行了。
“您那天很高興,對著司馬大人說的,小的就站在旁邊,聽的真真的。”
“哦?”
“要不,我們叫司馬大人過來,您親自問問?”
“那倒不必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他的好日子結束了。”
獄卒嗬嗬一笑問道:“將主要怎麼做?”
他早就看不慣這小子頤指氣使的樣子了,仗著將主給他的特權,要這要那的讓人伺候,現在終於有機會整他了。
“下了他的雞腿,用鐵鏈綁起來,拉到行刑的牢房好好伺候著,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司馬大人正在審問犯人,交給他就是了,他知道該怎麼做。”
“得了!”
說完之後,劈頭搶過黑袍人手裏的雞腿,招呼身後的獄卒一起把他押了出去。
黑袍人不明就裏,不知道什麼狀況,哇哇叫著亂蹬腿,拒絕就範。
獄卒哪裏肯給他機會,拿著手指粗的鐵鏈一把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馬林聽見了這邊的響動,過來看了一眼,見吳熙要提走犯人,問道:“你又準備幹什麼?”
“放他回去。”
司馬林一聽,大驚道:“你這是犯錯誤,三思而後行啊!”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出了事,都吳熙一肩承擔。”
人家都這樣說了,司馬林再擋著就有些不對了。
黑袍人聽說吳熙要放他回去,心裏大喜,對著幫著他的獄卒說道:“你沒聽見你們將主說的話麼?還不趕緊給我鬆綁?”
獄卒一聽就急了,眼巴巴的看著將主,希望他能說一句話。
“放是一定要放的,但是就這麼放你回去了,恐怕對你不利,你想啊,你已經被我抓住有三天的時間了,不可能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吧?如果就這樣回去了,他們還以為你已經投敵了,到時候恐怕你的小命不保啊!”
黑袍人想想,這人說的在理,於是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吳熙裝模作樣的敲了敲腦袋,說道:“可以給你在身上留下點傷痕,回去之後就能說的通了,我們這裏審問犯人的器具齊全,但是我個人認為,給你做個烙鐵浴最合適不過了。”
獄卒一聽將主說烙鐵浴的時候,噗嗤笑了出來,這下可以好好的整整這小子了,還以為將主就要這樣把他放回去了,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下好了,不讓他好好吃點苦頭,他就不知道淮陽軍的厲害。
黑袍人根本沒聽說過烙鐵浴是什麼東西,還以為給自己洗個澡,然後在身上刻個字什麼的,也欣然接受了。
司馬林也很詫異吳熙說的這個刑法,趁黑袍人走遠了,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吳熙嘿嘿一笑,解釋道:“顧名思義,就是把人脫光了,把燒紅的烙鐵給他擦拭身體,就叫烙鐵浴。”
吳熙說的輕鬆,司馬林聽的直皺眉頭。
感情這小子就是一個笑麵虎,看著心慈手軟,實則就是一個惡魔,以後一定不能得罪他,落在他手裏,生不如死啊,這個烙鐵浴一聽就讓人瘮得慌,還是快點出去吧,隻要待在這,渾身不舒服。
吳熙交代完放回去以後需要待的話之後,就跟著司馬林出了牢房,剛走沒多遠,就聽見殺豬般的吼叫從牢房裏傳了出來。
吳熙笑嗬嗬的讓司馬林聽,司馬林想起渾身被燙的沒一處好肉就覺得肉疼,擺了擺手說自己不舒服,要回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吳熙說道:“看你什麼素質啊,還以為你這幾天練習的差不多了,想讓你看出好戲,沒想到還是沒長進啊,這樣你回去之後容易吃虧,勸你還是收起你的慈悲心,你的對手可不會對你仁慈,你可要想好了。
另外,如果這個你實在看不了的話,明天就跟著本帥一起上陣,看本帥是如何在數萬人麵前殺掉朱勔,奪回蘇州城的。”
司馬林一刻都不想和這個瘋子待在一起了,臉色煞白的胡亂答應了一句,匆匆的走了。
吳熙看著司馬林的背影,玩味的笑了笑,那表情隨著輕柔的晚風帶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