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非得錢萬成做崔妙彤才放心。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崔妙彤是知道的,雖然交往的時間比較短,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夫君這個人很怪,喜歡的人,幾句話就能成為知己,不喜歡的人從來都不說一句話。
大概這就是人們說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吧。
看著錢萬成遠去的背影,崔妙彤在也抑製不住眼睛裏的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還沒有哭幾聲,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的虧小美就站在身邊,一把扶住小姐,馬上朝屋子裏麵喊人。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崔妙彤抬進屋子裏,喊來邱神醫為她把脈。
邱神醫裝模作樣之後,說沒事,隻是傷心過度,暈過去了,過一陣就會醒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主母有各三長兩短的,不用吳熙動刀子,他們自己都能把自己活刮了。
老孟這些天一直不開心,周侗為了了解事情的原委,經常陪他一起喝酒,但是老孟嘴風很嚴,即便是喝醉了,也不會說一個字。
隻是說,魔鬼現世,眾神避讓。
周侗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聽懂老孟說的這是什麼話,隻有瘋子才說些無厘頭的話。
久而久之,也就聽之任之了,不再想著知道老孟心裏的事了。
邱神醫看過,老孟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心裏有事,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老孟的媳婦倒是不擔心自己的丈夫能有什麼事,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了,他的男人是個什麼樣,他最清楚不過了,說是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
不過這次的事情應該比較嚴重,要不然老孟也不會消沉的這麼厲害。
多半是和吳熙的行為有關係,事關機密,也不好問。
其間吳府上來了一位客人,據說是周侗老先生的徒弟,叫嶽武穆。
這人生的很威武,一看就是各練武的材料,歲數和家主一邊大,現在正在河北宣撫使劉彁的帳下聽用。
多方打聽到師傅在長安居住,就來拜訪。
兩人見麵自然十分歡喜。
周倜的幾個徒弟裏,最得意的就是這個小徒弟,算是他的關門弟子,全身所學,盡數傳給了這個小子,這小子也很爭氣,學的很刻苦。
要不是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他勵誌要去當兵,驅除韃虜,收回河山,還能在他的手下學習幾年。
不過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幾乎學盡了周侗的畢生所學,平時也很刻苦,周倜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
剩下的就看他平日裏練習的如何了。
晚飯過後,幾個人在喝酒聊天,周侗就讓嶽飛當眾耍了一套槍法。
槍法耍的行雲流水,不光好看,而且很實用。
種師道正好來做客,一眼就看上了這小子,就想把他招在自己的麾下聽用,當成是幹部培養。
誰知道周侗搖著手說已經晚了,被人家搶先一步挑走了。
聽說他的上司是劉彁之後,種師道大咧咧的說道:“劉彁那個老匹夫真是一個運氣好的,這麼好的苗子在他的帳下委實浪費了。”
眾人聽後就當成是一句玩笑話,哈哈一笑了之。
嶽飛卻板起臉孔不高興了,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不允許別人詆毀他的上司,劉彁是一個好人,一個正真心係社稷的人。
金人正在和遼人打仗,聽說打完遼人,就要收拾宋人了,劉彁在河北的最前線,正在訓練士兵,隨時都準備投入戰鬥。
平日裏也沒有官架子,很隨和,對他們這些剛去的新兵很照顧。
嶽飛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對於一切詆毀劉彁的言論都會嗤之以鼻。
即便是玩笑也不行。
種師道看出了這位小哥的脾氣,他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站起來給嶽飛賠禮道歉了。
嶽飛接受道歉之後,端起酒恭恭敬敬的敬了種師道一碗,算是禮尚往來,不僅尊重了長輩,也維護了劉彁的麵子。
沒想到這酒和他們平時喝的不太一樣,一碗下肚之後,頭有些暈,扶著手掌直拍腦門兒。
周侗哈哈大笑著,說道:“武穆啊,這酒不是一般的酒,是這座房子的主人自己釀出來的酒,勁大著呢。”
嶽飛一臉的尷尬,撓著頭,嘿嘿的笑著。
周倜一看尷尬的局麵解了,又說道:“這小子和你一邊大,現在正在海州幫助張老頭剿匪呢,要是他在的話,一定和你能成為好朋友的。”
說起打仗,嶽飛一臉的向往,深邃的眼睛望著遠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