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消耗國庫,那麼為什麼不選擇第一種呢?
吳熙笑了笑,覺得和尚言過其實了,對他抱有的幻想太大,如果吳熙說他救不了的話,和尚恐怕會暴走。
所以才耐心的把這些道理講個和尚聽。
大概東京的那個皇帝現在也是坐臥不安吧?他平時所需的那些處女啊,石頭啊,都是從這些人中間選出來的,要是這些人都死了,他的資源也就斷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會放下一切私心和玩弄朝堂的心態來對待這件事情。
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這才是趙佶的本性。
和尚聽吳熙這麼一解釋,釋懷了很多,感情自己這些天都是先吃蘿卜淡操心了。
甩開膀子就上了二樓,見到消瘦了很多的青陽之後,臉色馬上就變得悲傷了起來,和剛才蹲在營地裏吃肉的和尚簡直判若兩人。
這才是北影畢業的重量級實力派演員,吳熙自認沒有學到和尚的一半。
就這,還是真情流露,看不出半點虛假做作的影子。
本來就是真的感情投入,能看出虛假那才是怪事。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說了很多話,吳熙就站在外麵,也沒有可以的去聽,這是人家三個人之間的秘密,即便是一家人,也要在彼此間留下空間才是。
吳熙見自己尷尬的存在了,就下了樓,去街上轉了轉。
齊州的情況還能好一些,沒有受到多麼大的衝擊,人們溫和的生活方式,根本就看不出來家裏已經沒有糧食了。
那是人家知州辦事給力,才造成這樣的結果,前段時間鬧盜匪,想必就是宋江來這裏轉了一圈,劫了幾家富人,把糧食分給了百姓,所以不管是糧倉還是糧商,在災荒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打開倉庫,平價出糧,童叟無欺。
這就是暴力的好處。
和平的時候,政策溫和化,災荒或者是戰時,人心騷動的厲害,就要使用比較暴力的手段來執行一些平時看上去很小的事情,就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文雅軒的生意很好,是一些喜歡詩詞墨寶或者是書畫學術的人比較喜歡去的地方。
齊魯大地自古就出人才,孔子就誕生在這一片土地上,他所引發出來的學習熱情,影響著整個齊魯大地上的文人雅士。
吳熙背著手就走了進去,裏麵很安靜了,隻有在包間裏才能隱約的聽到幾聲叫好聲。
其餘的人都三兩個聚在一起,悄聲討論著字畫的妙處以及一首詩詞的好壞。
這些都是真正的學問人,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沒有功利心的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東華門唱名的那些人,是朝廷圈養出來的政治利器,和這些人根本就不能相比。
一個人讀書要是為了考取功名,那麼這個人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學術家,頂多算是個讀書而已。
隻不過這些讀書人投資的是未來,而這些真正的學問家投資的是自己的熱情,那麼收獲的必然是熱情才是,和金錢沒有直觀的聯係。
讀書人就不同了,他們孤注一擲的投資裏自己的未來,成功了皆大歡喜,要是沒成功的話,隻能擺個攤,給老人讀個書信什麼的,養家糊口了。
所以說,我們中國人能達到知識分子的人,幾乎沒有,頂多算是個讀書人而已。
我們評價一個人是不是有功利心,是在史書裏看見的,但是隱藏在民間的無功利心的人大有人在,隻是曆史書上沒有寫罷了。
一位女子站在一副水墨畫前,看的很入神,似乎有所感,想要從中找到作詞的靈感,又似乎要在裏麵看出一些手法之類的東西。
吳熙笑了笑,就做在一張圓桌上,看著這位女子。
古代有才學的女子很少,一般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數不知這是一個大大的偽命題。
男人害怕女人得到了才學會超過自己的社會地位,所以才用這思想束縛了女人。
後世思想解放之後,很多的女人都獲得了和男人平等的權利,也沒見哪個女人給國家拖後腿啊?
一時間,在文雅軒的大廳內,就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畫卷——一個男人坐在桌子上端著茶杯看女人,一個女人凝聲靜氣的在看牆上的畫。
各有各的欣賞,各有各的雅趣。
隻是站在前麵的人不知道後麵有人看著她,而後麵的人不知道有人正在奮筆疾書,努力想要留住這難得的人間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