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主人有請(2 / 2)

這個時候,邊忠要是在不明白吳熙家的錢是怎麼來的,那麼他這個捕頭也就白當了。

當下抽出佩刀,指著圍在酒缸跟前的人大聲喝道:“都離那玩意兒遠一些,朝廷禁令你們都不放在眼裏,仗著自己是都虞候作威作福,難道朝廷的法令在你們的眼裏就隻是一張廢紙麼?”

邊忠終於找到了對吳熙下手的借口,朝廷三令五申的強調,私人釀酒不能販賣,這小子頂風作案,著實招人恨,今天不管怎麼樣,先把他關起來再說,其他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招。

讓他趕到意外的是,這些人不僅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反而轉過身來看著他大笑。

“差大哥,你當差當的糊塗了吧,這明明是我們家自己釀的招待客人的酒,你怎麼就一定說這是販賣的酒呢?”

邊忠一時間語塞,盡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個少年人一臉嬉笑的走過來,說道:“差大哥幸苦,這麼晚了還在維護治安,是我們小老百姓的福氣。

叫你進來沒有惡意,喝一杯而已,也沒有攀附的意思,你一個外來的捕快,我們巴結也沒有用,就算是交個朋友吧。”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知道這個少年人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初春的夜晚也還比較涼,進了一間屋子,打扮的很精致,和現在的裝飾完全不一樣。

和他想的不同的是,裏麵擺放了大量的書籍,和一個大沙盤。

這些他看不懂,隱隱覺得,這應該是他們生活的土地。

中間那個漂亮的建築,應該是東京的相國寺,代表的是東京才是,北部插滿了各色小旗子,應該是邊關。

正在入神的時候,酒具已經擺放妥當,仆役下去之後,少年人就讓自己落座。

然後很恭敬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自己那杯在他的杯子上輕碰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自己喝了。

一杯酒下肚,燒的厲害,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這麼烈的酒,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喝過。

不過下去之後,就覺得渾身舒坦多了。

“我這個人一向很敬重辦實事的人,你算是一個吧。”

“你在跟蹤我?”

“你不是也在調查我嗎?”

邊忠一愣神,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透明人,在這個人的麵前,自己好像沒有一點秘密。

“如果在醉心悅的時候,我如果出手的話,我生還的概率有多少?”

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吳熙站起來,從自己的書架上翻了一會兒,在一本厚厚的書的夾層裏抽出一張紙,扔在邊忠的麵前。

這就是你要的答案,看了之後,要是你還不明白的話,我明天就會找人把你們趕出去。

“那這麼說來,那些道士是你殺的了?”

“是!”

邊忠沒想到吳熙承認的這麼幹脆,早知這樣的話,老早的時候就應該直接上門問個明白就是了。

費那麼大的勁幹什麼?

邊忠明顯有些激動,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就敢承認,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在支持,這件事情是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這是一個問題。

他這麼痛快的承認有什麼陰謀?

這就是這麼多年來作為捕快帶來的心裏思維方式。

每一件事都要仔細的梳理之後才能下結論,匆匆的做出決定會要命的。

尤其是政治風波,他一輩子清廉,不想在這個時候卷入無謂的黨爭之中丟了性命。

最近在東京城有一股妖風邪說,說是當今天子有要清除身周圍的勢力,不知道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吳熙當然不知道他心裏的變化,人和人的思維不同,涉獵的地方不同,所產生的思維也不盡相同。

舒了一口氣起,鼓起勇氣看完了上麵的內容,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的人的名字,有些根本就沒見過,有些很熟悉,大到王公貴胄,小到縣丞胥吏。

道人的名字赫然就在前列。

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也在這份名單之中。

難道說這是一份清除名單?那麼自己就萬萬不該看的,這恐怕是皇帝的密函,專門授予這個年輕人一些特權,讓這個年輕人全權處理此事。

後麵做了一幅畫,畫上很多達官顯貴坐在牛車上,忍著饑寒交迫,看樣子是在往北國的方向走。

周圍的人舉著鋼刀,很明顯那是金人。

後麵還賦詩一首:

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繞胡沙,家山何處,忍聽羌笛,吹徹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