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吳熙覺得找到了知己,周侗更是覺得這個少年人不簡單,做事不拘一格,有雄心,有膽略,前途不可限量。
倒不是貪圖他的前途,這個他所謂的家裏,住著真的很舒服。
真的想就這樣一直住下去,不知道老天爺還有多少日子給自己。
操勞了一輩子,現在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很顯然這裏就是自己最佳的休息場所。
要不是屋頂上的那位還讓自己費心費力的話,真想好好的躺下來睡個天昏地暗。
他們家的床很大,睡上去很軟和,完全不用擔心喝醉之後會掉下去。
三更鼓剛剛敲過,房頂上傳來一陣響動,聲音很輕,但是吳熙和周侗聽的明白。
二人相視一笑,舉杯相慶。
“到底還是忍不住了,今天晚上就動手了,不知道是你的命好,還是上天總是眷顧你這樣的大才,一個殺手轉換角色,成了你的天然保鏢,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周侗到底是上了年紀,半瓶子果啤就喝的他有點上頭。
“刺青幫還真是個聽話的,下午剛讓人放出去風聲,說晚上有人要和他們搶功勞,現在就迫不及待的來了,看來這個老大也就是個沒腦子的,和這種人做對手,掉價的厲害啊。”
“小友說話很風趣,完全不像是宋人。”
稱呼從小子變成了小友,關係進一步遞增。
“山野村夫而已,學不來文人的雅語,隻求交流不成問題就好。”
周侗笑的很爽朗。
“刺青幫這回算是完了,老夫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刺青幫是什麼樣的,老夫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不要捉鳥被鳥灼傷了眼,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子自有分寸,滴水情,湧泉報,反之亦然,既然不聽勸告,那麼隻有讓他們張點記性才好,記得有人說過,小孩子不聽話,就要打屁股,刺青幫現在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而已。”
周侗笑的更甚了。
房頂上的人打的熱鬧,房間裏的人喝的熱鬧,完全沒有誰去打攪誰的雅興,你打你的,我喝我的。
聽聲音,刺青幫的高手來了不少,縱然是摩尼教第二人物的蠍子也頗費了些周章,才把那些平時欺男霸女的家夥收拾幹淨。
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也暴漏了,院子拎著錘子的家夥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那個抱著仆刀的家夥以前絕對是一個捕快,那眼神,那神情他太熟悉了。
想要暗中下手除掉那小子已經沒有了可能,那麼就按照江湖的規矩,單挑決勝負。
論起武力,他還真的沒有把誰放在眼裏,即使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對付這幾個小子,也不再話下。
調整了一下呼吸,縱身一跳,就到了院子中央,和二狗子他們對立站定。
多餘的廢話不說,必要的切口也免了,牛眼娃拎著巨錘向前走了兩步,就要一錘子把他砸死。
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把刀鞘了擋住去路,讓他很不爽,剛要發怒,見是雷豹。
“這是我的。”
“憑……憑什麼?”
牛眼娃激動的連說話都有些磕巴。
“這是送給虞候的入門禮物,初來乍到的,沒有點功績,很難看的。”
“讓給他吧,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二狗子提醒道。
牛眼娃很不服氣的退了回去,坐在方凳上,氣咻咻的喝著酒。
蠍子看著他們讓來讓去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看上去很像是一頭豬麼?他們這樣做有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麼?那好,今天不死不休了。
看著殺氣騰騰的雷豹,輕蔑的笑了一聲,欺身上前,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三尺軟劍,抖著劍身朝著雷豹殺了過去。
雷豹橫舉仆刀,軟劍叮當一聲就釘在了刀身之上,打了一個弧度,雷豹用力一推,那蠍子擋了回去。
而後拔出仆刀,把刀鞘順手扔到了一邊,手腕一抖,向蠍子的小腹橫砍了過去。
怎料蠍子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到了雷豹的身後,就著落地時的緩衝蹲下,橫著劍削向了雷豹的小腿。
雷豹在地上跺了一腳,原地起跳的同時,回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巧妙的挑開了蠍子的劍。
刀鋒沒有停下,忽地轉而向蠍子的脖頸揮砍過去。
蠍子嘿嘿一笑,不慌不忙轉動手腕,手中的劍迎了上去,鏗鏘做聲之後,雷豹又快又狠的一刀被他輕描淡寫的化解。
雷豹被逼的連連後退,虎口有些隱隱發麻,看似沒有力道的一招,實則暗藏著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