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榮是一個不錯的酒友,自從自己來到嗣武城,把這裏攪的天翻地覆,也沒見人家出來怎麼找,充分說明這個人很自傲。
人家有自傲的資本,他爹是退休的宰相,哥哥蔡攸任淮康軍節度,宣和殿大學士,遲早是要領樞密院的,宰相之才,現在外麵東奔西跑的打仗,不就是了鍍金麼?
所以他這個都虞候真不是人家的菜。
他是蔡京的第六個兒子,也是最小的兒子,年齡和吳熙相仿,應該是有共同語言的,相處起來應該不難。
但是難就難在人家願不願意見的問題。
梁師成的幹兒子被自己得罪的死死的,這是事實,以後吳熙一定要進東京,挽狂瀾的主,還沒去就給自己結下了這麼大的一個仇人,總歸不是個好兆頭。
蔡榮在京城長大,和這些小紈絝一定是認識的,上一次梁大汶出現在嗣武城恐怕就是來找蔡榮的。
所以現在請蔡榮出來喝一頓酒,看這件事情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有的話,自己盡量彌補就是,要是沒有的話,那就不要怪他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這件事情的最佳處理方法。
他就不相信在惶惶京城,天子腳下,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吳熙真是錯的離譜,大宋朝的製度從來都是給老百姓定的,武人的地位低下,文官氣勢凶天,殺一個武將就像捏死一隻臭蟲,相反的對文官之間處理起這樣的衝突,就顯得文雅的多,最多降職,去周邊的領個州,熬兩年資曆,事情風平浪靜之後,就回來了。
大家見麵之後,之乎者也的一說,還能坐下來好好的吃肉喝酒摟小姐。
反觀武將對待文人也是一樣的,隻要拿住你的把柄,必然要把你整死才算罷休。
餓了的狗都會變成狼。
曹暉會是一個很好的牽線人,他現在代知縣,由於和蔡榮的利益有了一些瓜葛,所以二人和快就沆瀣一氣,勾肩搭背的無話不談了。
上到趙佶的後宮三千佳麗,下到翠紅院小紅屁股上的那顆痣,都在他們談論的範圍。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曹暉就派人來通知吳熙說蔡榮晚上回來赴宴。
於是在福德巷的聚仙樓二人先來一步。
“曹知縣現在混的風生水起,你這個代知縣馬上就要轉正了吧?”
吳熙剛進去打著哈哈說道。
“拜你所賜,曹某受之有愧,不過你鼓風機的利潤實在大的驚人,我害怕我們兩個吃不消啊。”
“蔡榮的那份就從我的抽成裏麵扣就成,反正你看著辦,錢能解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事情。”
吳熙倒是很大方。
“有老弟這句話,老哥也就放心了,一會兒說起話來,便有了籌碼,世人相交,尤其是這些上層人士,隻要是錢,那就一定會起作用。”
“錢賺的多了,總是要吐出來一些,吃的多了,身體接受不了那麼多的食物,還是要通過另外一種形式排出體外,賺錢的道理也是這樣。
三大家族的產業被我們瓜分了七成,商道如今都擴展到了吐蕃西夏和遼境,要不是西夏占領著靈州,把絲綢之路封死,我都有把握把這條線延伸到奧斯曼帝國去。
到時候大量的皮毛正好賣給沿途的那些寒冷的國家,這裏麵的利潤實在是可觀的要命。
我們現在這點生意實在不算什麼,也罷,鼓風機的利潤,我吳熙全部讓給你們了,反正都要走了,有沒有的不重要了。
看看我都幹了些什麼事,盡招人生厭,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麼?”
吳熙一來就發現曹暉有些不對勁,似乎想要把他踢走的意思。
好,想我走,那我就走,反正也封了都虞候,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正在發愁這裏的生意沒個人接手。
正好,冤大頭上門了。
吳熙已經不看好嗣武城的地理位置了,鼓風機市場馬上就要飽和,嗣武城馬上也要變成戰場,還有什麼生意可做,索性做個順水人情,把鼓風機的利潤讓出去。
其他的生意還在就好,就算是曹暉把持著商道,但是人心盡在他這邊,尤其是山民阿貴,已經占據了三條商道總頭領的位置,曹暉想要收拾他,總該看在錢的麵子上也不至於做的太過分。
到時候,自己到了京兆府,那才是真正的大舞台。
京城的生意不好做,想來想去,大本營放在京兆府是最佳的選擇。
一來後世的時候,吳熙就住在京兆府,二來,京兆府距離東京也近,說話就到了,也好控製。
說話間,曹榮進來了,看見飯桌上多了一個人,瞪了曹暉一眼,甩了甩衣袖,憤怒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