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般的嚎叫響徹了整個山洞,好在來的隻有他一個人,要是多帶幾個人來,他們兩個也不會跑的這麼利索。
二狗子一不做二不休,掄起一根還在燃燒的火棍狠狠的就敲在了大頭領的頭上,一聲悶哼響起,嚎叫聲在慢慢的減弱。
二狗子拖著手裏攥著羊肉的牛眼娃,鑽出了山洞,使勁的往山下跑,剛才大頭領的那一聲嚎叫,八成是驚動了他的私人武裝,再不走的快些,就走不了了。
牛眼娃看著罐子裏還在冒氣的肉骨頭,有些心疼,想要撈一塊上來,沒有成功,一錘子雜碎了罐子,跟著二狗子就跑了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兩個人實在是跑不動了,就靠在一個樹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凶險了,大頭領是有名的心狠手辣,要是落在他的手上,就算是不死,這輩子也不會全息全影的活著了。
現在能撿一條命回來,實在是他們兩個人的福氣。
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野狐山是回不去了,其他的山上都有山民占據,山民之間的不成文規定就是不能收留其他山上的山民,所以去投奔山民這一條路已經被堵死了。
那就去嗣武城,聽說嗣武城剛修建了城牆,雖然是住官軍的,但是,南門外可能要開一個草市,就是專門讓人做生意的地方。
要是有能力的話,在裏麵混個飯飽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要在草市上有一席之地,必須要巴結官老爺,自己本身又是山民,不使些錢財萬萬不行。
所以在去嗣武城之前,我們要找一個油水大一點財主,給我們置辦起家的錢財。
這些是他們的本行,幹起來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所以趕著牛車,滿載而回的吳熙就成了他們兩個的目標。
眼見牛眼娃的錘子就要砸在自己的身上,吳熙把眼睛一閉,覺得自己就要命喪當場了。
可憐自己還有很多的大計沒有完成就要擱淺,心裏很不是滋味。
就在自己等著錘子砸下來的時候,卻遲遲的沒有了動靜,卻聽見那個粗壯的少年說道:“狗子哥,這樣做不好吧,殺大頭領,那是他逼我們的,但是殺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子,我還真下不去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牛車的主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該去找牛車的主人才是。”
牛眼娃雖然傻,但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至少在他看來,殺吳熙就是一件不能做的事情。
“你就是一個孬貨,我也沒讓你殺人啊,把牛車打散,讓牛拖著貨物走就好了,這麼一大堆東西,難道我們兩個人抱著走麼?”
二狗子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牛眼娃聽懂了命令,再一次拖著錘子走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吳熙已經有了準備。
就在他們剛才對話的時候,吳熙做了一些自救的手段。
本來捆著貨物的繩子散亂的丟在地上,吳熙學著後世電影上的情節,把繩子在腳下纏了一個圈子,像是一個套馬索,眼睜睜的看著牛眼娃走進繩索的範圍。
老天保佑,他的一隻腳已經踩了進來。
吳熙沒有猶豫,猛地俯下身子用力一拉,牛眼娃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還沒等二狗子作出反應,蹲在地上的吳熙,一個狗刨式的動作,就竄到了牛眼娃的跟前。
掄起拳頭一拳就打到了牛眼娃的麵頰上,一時間鮮血迸流,鼻子都歪在了一邊。
由於流量很大,濺了吳熙一身血。
眼看牛眼娃昏死了過去,吳熙迅速站起來,一隻腳踩在牛眼娃的前胸,想要把那柄錘子拎起來,指著二狗子耍威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拎不動。
尷尬之下,就把腳尖又向前移了一下,直接踩到了牛眼娃的喉嚨上。
準備以此為要挾,讓二狗子就範,因為剛才聽他們話裏行間的意思,兩個人是相依為命的。
能有這種情誼的人,怎麼也不會是無情的人,隻是生活逼迫的厲害,才出來做搶人的勾當。
富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是穿著綢緞,發髻上別一朵紅花,把扇子插在脖子裏,領著一群家丁在大街上調戲婦女當紈絝呢。
他們怎麼能了解走投無路的人的心裏呢?
半個時辰之後,人們就可以看見這樣的畫風。
一個瘦猴精,很不情願的在牽著牛車,車廂裏躺著一個胖子,昏迷的不省人事,貨物被重新捆綁了起來,而另一個人就坐在貨物的上麵,翹著二郎腿唱著他們聽不懂的歌曲在山穀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