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晉國一年一次的競船比賽,這日,阿福硬拉著初出去玩,初雲想著前段時間有些冷落小白,便同意把小白一起帶出去。一路上,小白東竄西竄,花了大半的銀子,為了小白的體麵,她特意買了些精致的布料給它做衣裳,本來好不盡興,可玩了會初雲漸漸舉止開始心神不寧起來。
“餓了嗎,我們去吃東西吧?”
初雲好像並沒聽見阿福說話,走著走著她突然回頭,身後的人群中,隱隱有一股壓抑跟隨,她望了半天,人來人往的街頭百姓們都忙碌著做自己的事,賣東西的,趕路的,玩耍的,好像沒什麼不妥。阿福有些疑惑,“怎麼了?”
望了半響,初雲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
“我累了,回去吧。”
不知怎麼的,從出門到現在初雲心裏一直有些不踏實,總感覺有一股壓抑跟在身後。
“可是剛才不是說好下午去劃船嗎,今天有一年一次的競船比賽,可熱鬧了。”阿福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初雲看著他額頭上上次撞在酒缸上的疤痕,一上午一直在陪小白倒是把他冷落了,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一下,勉強答應。吃過午飯,小白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回頭叫,二人也沒注意,輾轉到巷子去買船,走了陣子,小白蹲了下來,伸著舌頭望著後麵就是不走,初雲轉身,望著幽深的巷子眼睛裏填滿了謹慎,“阿福,你覺不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阿福也回頭疑惑地望去,細窄的巷子除堆了些雜物,空無一人。
“沒有呀,初雲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初雲抿嘴,又看了一陣,仍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可能是我看錯了。”
“快點吧,再不取船我們就遲到了。”
阿福剛轉身,脖子突然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模糊中隻看見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和他背後一個紫色的冥杖。
“阿福——阿福——”
最後隻聽到初雲焦急的呼喊聲和小白的“汪汪”聲。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
阿福躺在自己的床上,模糊中看見爹娘焦急的守在床頭,窗戶邊上,穆長弓負著手,神情幾分凝重,就連君義門的顧門主和夫人也在,顧門主正在對下屬囑咐什麼事。
“阿福,你醒了?”
餘大娘焦急的的聲音將阿福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阿福,快說,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倒在街上?初雲呢?”
劉老爹一連三問,阿福腦海仍然一片空白,回憶了陣子,脖子的疼痛讓他驚叫了一聲,突然起身,“初雲,初雲——”
餘大娘:“別急別急,慢點說。”
“娘,初雲被人抓走了,你們快去救她。”
不遠處,穆長弓凜列的劍眉微微皺了皺,一言不發。從昨天開始,顧嘯雲也一直留守在客棧,君義門的人找遍了大半個翼京城,也沒找到初雲,穆長弓則一直守在阿福房間,沉著麵,一句話也沒說。
餘大娘:“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我們在外麵玩,初雲一路怪怪的,總懷疑有人跟著我們,我說去劃船……”說著,阿福懊悔至極,急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哇哇大哭道:“如果不是我堅持要去劃船,她也不會被抓走。”
“是什麼人?可有留下什麼話?”穆長弓終於開口。
“那個人很高,好像是個爾契人,他什麼話也沒說就把我打暈了。”阿福冥思苦想著。
“長弓——”這時,孟伯拿著封信從外跑來,“有個乞丐送來的。”
穆長弓匆匆拆信,一列爾契文印入他墨色的瞳孔中,隻見他劍眉微皺,冷峻的雙眸殺氣暗生。
阿魯斯,爾契第一勇士,爾契叛軍南樞密院密使撒剌撻的胞弟。一年前,撒剌撻刺殺汗王失敗,落罪被斬,他也被納入了勃爾鐵汗王通緝之列。
顧嘯雲:“師兄,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阿魯斯是衝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