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完成,沈珞又旋開幾顆阿莫西林,將藥粉灑在傷口上,然後剪了一段紗布仔仔細細的包紮好。
“這也隻是簡單的包紮,比起你們這裏的簡陋包紮應該好太多了。換個地方吧。”沈珞處理好腳上的傷口,理所應當的示意他將外衣掀起來包紮胸腹間的那個傷口。
卻不想,赫連墨聽到她的話,原本蒼白的臉色竟然奇跡似的微微發紅,困窘的不行。那雙原本冷靜自持的墨眸有一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愣著幹麼?快掀開衣服讓我給你處理傷口啊。”神經有些粗線條的沈姑娘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再次催促道。
“不用麻煩你。”困窘的差點找地洞鑽的赫連墨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做事情這麼婆婆媽媽的,叫你掀開衣服又不是要你去死。”沈姑娘看不過去微微俯過身欲幫他掀開上衣。
赫連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伸過來的“鹹豬手”,冷冷地喝道:“你知道我下個傷口在什麼地方?”有那麼一瞬間赫連墨白皙冷然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哪個女人竟能這般大膽,初次見麵就能掀開男人的衣裳。就算是給人療傷也沒這麼直接的。
“不就是腹部麼。”沈珞脫口說道,眼一撇,突然像明白了男人困窘遲疑的關鍵。不禁老臉微紅,好吧她忘了這裏不是現代,古人保守的很。
就算她現在是真沒什麼雜念,但那傷口的位置這麼敏感,她這麼大刺刺的要人家掀開衣服好像是太直接了點哈。哎,都怪她神經太粗了,別說是古代就是現代這麼做也太開放了點。
怪不得這古早人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幾個洞來。
“那個,我,嗬嗬,我是大夫啊,大夫麼,職業習慣啊。你……你別見怪哈,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啊。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沈珞回答的好不心虛,真是越描越黑。
現在她除了騙他說是大夫,還有更好的解釋麼。好不容易遇上個仙品男,她卻出糗的差點崩潰。要不要這麼捉弄人的。
“咳咳,嗯。”怪道哪個女人有這麼大膽,原來她是大夫,這倒也說的過去。赫連墨有微微的釋然,但他還是不習慣讓女人碰他那麼私密的地方。
“那個,我把藥留下,我給你說一遍怎麼做,待會兒你找人給你上藥。”真尷尬,讓她死了算了,沈珞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暫時躲一躲。
“嗯。”赫連墨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麵無表情的應承道。這麼尷尬的時刻他也沒辦法繼續審問這女子的來曆,又是怎麼進入他的營帳。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女子對他並沒有敵意。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營帳裏,要滅了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沈珞漲紅著小臉,斷斷續續給他講了一遍怎麼用藥。不等人家聽清楚沒,她飛也似的跑出屏風,來到外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看到地上散落的醫藥箱就隨手胡亂的撿了一通。
忽然,手腕上那種微微發熱的感覺又來了,沒等沈珞反應過來,營帳上方那隻與手鐲相仿的圖騰釋放出強大的吸力,將她如來時那般吸了進去。
赫連墨平複好困窘的心情,想到她一個突如其來的女子不好隨意出了這個營帳,萬一被外麵的士兵發現,可不是開玩笑的。隨壓低嗓子輕喊道:“你不許亂走。”他以為她隻是跑到屏風外去平複下心情,可喊了幾聲,也沒見半點回應,赫連墨屏息聆聽,憑著練武之人敏銳的聽覺,他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難道她已經跑到營帳外去了。
“這女人。”赫連墨有些急了,難道她不知道軍營裏是不允許有女人出現的麼,何況是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
管不了許多,赫連墨掀被下床,欲去找人回來。隻可惜,昏迷多日,又因為失血過多。著實沒辦法穩穩當當的站起來走出去。剛剛出手鉗製那女子時已然花費了他全部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