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愛琳•;多碼來說,霍格娜•;特伍德既是嚴父,又是慈母,為其授道解惑,更在她需要關愛時對其嗬護有加。霍格娜想必又對著水晶球在占卜著布瑞夫的運程,不知不覺間愛琳已走了霍格娜的房門外。
“愛琳,進來吧!”老師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
“霍格娜老師,近來可好?”愛琳進屋後行了個禮。隻見霍格娜背對著她,那熟悉的身影立然在目。
“三年來,我一直在看著你。能夠當選為執政,證明我當初的選擇沒有錯。愛琳你果然是我霍格娜•;特伍德最為驕傲的學生。”
“愛琳怎麼敢辜負您的栽培。”
“微玻爾的學生一旦離開就不能再回來,你可知道三年來,我違反校規,一直沒有清除你關於入口的記憶是為了什麼?”
“因為您還想再見到我。”愛琳有些惶恐,霍格娜從未這麼問過自己。
“的確。愛琳,這十幾年來你是我唯一的學生,也是我最後一個學生。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
愛琳聽後猶如晴天霹靂:“師傅,我做了什麼讓您無法原諒的事了,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呢?”
“愛琳……”霍格娜轉過身來,愛琳驚呆了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就是那個冷若冰霜而又儀態萬芳的霍格娜•;特伍德,她雙鬢斑白、眼眶深陷、額頭遍布皺紋,似乎一夜間老了百歲。
“師傅,你……”
“不必驚慌。告訴我言靈法兩大秘術是什麼。”
““占星”和“釋夢”,身為暗係巫師,師傅所傳承的是“釋夢”的力量,難道這就是“釋夢”的反噬?”
“我雖傳承了“釋夢”的力量,這卻不是它的反噬,而是我所承受的“因果律”,“釋夢”不僅能夠預見未來,還包括“入夢”,也就是進入並控製別人夢境的能力。”
“師傅,您曾說過想要得到,就必須失去,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律”的嗎?”
“你是我最心愛的徒弟,所以我一直不願將“釋夢”的力量承傳於你。當我第一看見你時,在你的眼中感受到了和我一樣的孤獨。我真的不願你麵對和我一樣的宿命。”
“師傅……”
“能夠預見未來,卻無法改變命運,即使改變了,也必然有所失。“因果律”就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絕對命運。這麼多年來,我成了微玻爾最不合群的人,隻要我一與人接觸便能感知他的過去與未來,而事實上我幫不了他們。隻要我一合眼,就看見別人的夢,唯獨不能擁有自己的夢。我怎能忍心你陷入和我一樣的境遇?”
“師傅,從您第一眼看見我起,是不是就知道了我的命運,所以您執意叫我返回落桑,讓我接近路易斯女王。”
“是的……”霍格娜無奈地點了點頭。“我不隻看見了你的未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最後一個徒弟,也是言靈秘術的繼承人。”
“那麼這次您讓我回來就是為了……”愛琳的手顫抖了起來。
““釋夢”的承傳。”霍格娜說出了愛琳不敢說的話。
“對不起,師傅。我怕是要叫您失望了。”
“我明白,你不願意接受和我一樣的命運。”
“師傅,您是這個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永遠無法忘記您的關懷與教誨。您以為我不知道嗎?看著您的樣子,我就知道,“釋夢”的力量一旦實現承傳,您就會耗盡元氣而死去,我怎能讓我的至親在我的眼前死去呢?既然我是命定的言靈秘技繼承人,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您為何遲遲不將它教授於我,隻因時候未到。現在我明白了,這個實現承傳的時刻,就是您的大限。”愛琳忍不住流下淚來,回想起過去在微玻爾生活的點點滴滴,她真不忍心……
“愛琳,我是不會離你而去的。“釋夢”者的力量是一代代承傳下來,你將會擁有我的記憶,我會永遠陪著你,現在是我完成宿命的時候了。”霍格娜緩緩地走向愛琳,扶住愛琳的肩膀。
“師傅,您不是說即使改變了命運,也必然有所失,那麼現在我不要你死,我寧願失去生命的人是我。師傅,快告訴我,您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