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幾日後，萬府派了管事上門，是個笑起來頗為和氣的中年人。
“在下萬府管事萬三，來請顧少爺安！”
顧晚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萬三？沈萬三？呃…朝代不對…人家是姓萬名三，跟明初那位巨富應該不是一個人。顧晚這樣想著，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好在她反應快，聽說是萬府的管事，立刻將人請進廂房上茶。讓客道：“萬管事請坐。”
萬三很客氣，不僅人來了，還帶了份表禮來。那表禮以紅漆木盒裝著，裏頭整齊擺放著一方上好的鬆煙墨、一盒銅製雕花小手鏡並象牙梳套裝、兩對珍珠耳飾、一件銀三事兒，一個玉質的鼻煙壺和一大包皮絲煙。
“是我家小姐給貴府晚姑娘的禮物，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顧少爺轉達。”
顧晚推卻不過，隻得收了。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沒讓鋪子裏的工人在一邊伺候，不然可要穿幫。她嗬嗬笑了兩聲，伸手接過，道：“多謝萬小姐掛念，我一定轉交。”心裏暗忖，大雪天專程過來，總不會隻為了送一份表禮吧？
果然，寒暄了幾句，萬三又道：“上回顧少爺送去府裏的‘珍珠霜’格外好用，不知鋪子裏還有沒有現貨？”
顧晚知道生意上門了，心裏一陣激動。不過麵上仍舊端著一臉矜持道：“自然是有的。若萬小姐覺得用著甚好，我可以讓人再給她送些過去。”
“顧少爺客氣了。”萬三笑著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上門，是光顧顧少爺生意來的。您家鋪子的珍珠霜，府裏的女眷們個個都很喜歡，是以今日遣了小的來，想購一批回府。價錢好說。”
顧晚道：“不知萬管事要多少盒？”
“不多不多，不過三四十盒。”
雖然不是多大的買賣，但也是筆不錯的進項了。顧晚很知足，覺得這萬文苑實在上道，往後自己要製出了什麼好用的小玩意兒，一定第一個給她嚐鮮。便道：“鋪子裏存貨雖不多，也盡夠了，今日就可以給萬管事帶回去。”
“如此甚好！”萬三很高興，總算不負自家姑娘所托。當下茶也不喝了，就要跟著顧晚去櫃台前提貨會賬。
為了區分價格和市場，顧晚將一樣的膏霜分成了兩種包裝。其中一種以雪白雕花瓷盒裝著、並以紅紙封口的，外形精致好看，恐怕更能入富家小姐太太的眼，價格便略貴些，要一兩銀子一盒；另一種以紙盒繪仕女圖畫樣裝著的，價格便宜些，隻要五百文錢一盒。
顧晚將兩樣貨都給那萬管事過目了，推心置腹道：“貨源是一樣的，並無不同。隻在包裝上做了些手腳。萬管事今日來買貨，我料想貴府的太太小姐自己並費用不了幾盒，恐怕還有府中得臉的丫鬟婆子的份。如此，不如各拿一半，也能省些銀兩。我自然知曉萬府富貴，不差這幾個錢，隻是太太小姐們身份到底不同，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