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鈹來到白狼城本來就是有目的的,如今趕上這個機會豈能不加以利用。他也知道蒙狼刺在白狼城軍民心中的地位,也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如此的興奮,於是贏鈹決定再給蒙家錦上添花。
贏鈹來到蒙府台階上麵對眾人,而此時張固、厲顯等人也已經迎出府門。盡管張固絕對是一個天生的演員,盡管心裏咒罵贏鈹但是表麵上還是很客氣地,不過他沒管贏鈹叫監國,隻是稱其為公子鈹,連大司馬的稱呼都免了。
贏鈹也不以為杵,他麵對百姓說到:“各位父老袍澤想必都知道,狼刺離世的時候,君上曾有詔命,封蒙狼刺為大秦大上造,君上有言蒙狼刺有功於國授爵大上造理所應當,狼刺之後不論男女皆承襲爵位,有秦一日,大秦國君不得怠慢蒙家。如今蒙夫人誕下麟兒,此乃天之幸秦之幸!贏鈹暫代監國理應遵從君上之意,故此贏鈹在此昭告大秦軍民,授蒙狼刺之子蒙繼業大上造爵,蒙繼業為孟氏宗族之長,由於繼業尚且年幼,暫由蒙夫人聞君代為管理宗族之事。待繼業成年之後,入朝輔政襄讚大秦國君!贏鈹此言天地人神共鑒,待贏鈹返回汧邑之後,會同三大輔政大臣正式製冊並昭告大秦上下共知!“
“好哇!多謝監國!“
“蒙繼業,大上造!“
百姓們歡呼雀躍,那個白發長者擦著眼淚說到:“蒙家先祖可以安心了,我等百姓也可以安心了,好哇,真好!“
張固雖然不情不願,但在這時候他就不能再挑贏鈹的毛病。暫代監國有資格昭告大秦軍民嗎?那隻能是令!昭告,那是隻有君上才能有的權利。張固一邊在心裏暗罵贏鈹借著蒙府喜事和百姓們期盼之情,故弄玄虛行篡位之實,一邊笑嘻嘻的感謝贏鈹,畢竟這個麵子給的夠足。不過張固一點都不感謝贏鈹,因為這事贏開早就下達的詔命,蒙繼業就應該繼承蒙狼刺大上造的爵位,這都用不著贏鈹說。但是百姓們分不清這裏麵的是非曲直,隻要能夠實現他們的期盼,那百姓們就高興。
張固:“固代蒙家多謝公子鈹厚意,公子鈹請到書房用茶。“
張固一口一個公子鈹說的贏鈹心裏老大的不痛快,這都給蒙家這麼大的麵子了張固卻連一聲監國都不肯叫,這更加堅定了贏鈹把蒙家收入囊中的決心。
贏鈹不傻,張固的才能和蒙狼刺是並駕齊驅的,隻在百裏詢之上不在百裏詢之下。狼刺死後,張固就算得上是大秦頂尖的謀士同時也是蒙家最主要的支柱之一。贏鈹要想收服蒙家,第一是要娶了聞君,第二就是要收服張固。而想要娶聞君張固這一關就必須過,這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當然,贏鈹也可以使用雷霆手段,但那樣做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再說贏鈹還真是舍不得對張固下手。因為他已經不是那個殺良冒功的贏鈹了,他已經明白一個敢於說實話又才華出眾的謀臣對於他對於大秦是多麼的重要。一位國君手下的權利班子不可能全是能臣賢臣,也得有忠臣弄臣,因為人不可能都一樣,人的思想也是會變的,誰知道能臣賢臣啥時候會變成奸臣佞臣。所以說作為國君最重要的就是製衡,一套班子裏各方勢力都得有,還要實力均衡互相牽製,這玩意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得,是很費腦殼的一件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輕易是不能采取極端手段大開殺戒的。因此贏鈹決定先哄著張固,人嘛,都有弱點也都必有所圖,隻要價碼合適並投其所好,就沒有拉不過來的人。
贏鈹雖然是暫代監國,可是也不能直接到產房裏去看聞君,這在古代是很忌諱的一件事情,也與禮製不合,所以贏鈹就跟著張固來到書房。書房內保持著原來的摸樣,贏鈹摸著桌案說到:“我是第一次走進狼刺的書房,張固,我很羨慕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幸運。每當想起你們在這間書房裏和狼刺談古論今暢談天下事的場景之時,我就心馳神往。可惜,狼刺去得早,我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我還記得家父下葬之後,狼刺趕到陵園祭奠家父,他為我親手做了一碗麵。那碗麵吃在我口暖在我心,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狼刺的情義。張固,我們不談其他,就隻說狼刺。我知道你和狼刺雖無血脈關係卻有著至親之情,當初我和狼刺分屬不同陣營,那時我還年輕做事易衝動也幹了不少傻事,每每念及於此贏鈹追悔莫及。君上離去之前曾對我說,大秦不能亂,尤其不能手足相殘。贏鈹深以為是,所以今天我來到蒙府一是期盼狼刺有後,二是想請你還朝主政,大秦已經失去了一個狼刺不能再沒有你了。請張兄還朝!“
這番話說的也算是聲情並茂,若不是張固知道贏鈹的心思也許早就拜倒在地答應了贏鈹。但張固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打動的,否則他也就不是張陰人了。
張固親手為贏鈹倒了一杯茶之後說到:“公子方才說的情真意切,張固心中不勝感激。但張固請問公子,若是王上堅決不答應你之所求,公子該當如何?“
贏鈹:“我會再接再厲表現出對王室的忠心,但大秦就是大秦,不能因為別人的話就不去做應該做的事情。要知道,家國命運在自己之手不在他人之口。倘若王上執意不準,那麼贏鈹也將不再覲見王上,就按照狼刺所定平戎武略帶領大秦軍民完成興國大業!張兄,此乃贏鈹肺腑之言,不妥之處還請張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