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九章 父與子(1 / 2)

蒙義感到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後帳,隻見贏開背著手站在地圖麵前,黃皓恭敬地低頭站在一邊。當蒙義進帳之後黃皓迅速抬頭給了蒙義一個眼神,這個眼神隻有蒙義能懂,這意思是在提醒蒙義小心。

事到臨頭需放膽,此時蒙義忽然沒那麼緊張了,他盯著贏開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贏開忽然伸出手指著地圖上的一點說到:“來兒,你和商方是何時認識的?”

“是兒臣隨父君覲見先王時認識的,當時狼刺奉兒臣之命可以接近商方。”

“你答應了他什麼?”

“兒臣答應把岐山給他。”

“就這些嗎?”

“就這些。”

“雍城呢?”

“雍城也是他的。”

贏開回身看著蒙義說到:“自犬戎攻克豐鎬之後,雍城是唯一一座沒被戰火波及的城池,那裏聚集了大量大周遺民,其中包括不少世家、富商、也有很多士子和技藝高超的工匠。而且雍城是大周龍興之地,文王就是從那裏開始爭霸天下的,雍城對於大秦也很重要。父君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大秦考慮,畢竟商方是岐門門主,而且先王在時岐山實際上就是岐門的的封地,岐門門主其實就是一個沒有爵位的諸侯。誰都知道岐門是天下最大的刺客之門,諸侯對其頗為忌憚,當此之際的確不能節外生枝。但父君很想把雍城收回,因此父君把這個重任交給你,等你到達前線的時候,你把前軍交給蒙統,你親自率領白狼營和狼刺營攻占雍城。”

“父君,商方此時就在蒙府,我若攻占雍城屬於背信棄義,商方定會和我撕破臉皮到時候蒙府會受連累。商方此人亦正亦邪,他可以幫我也可以毀了我,正因為如此兒臣才出此下冊。”

“我知道,上方就是個隱患,如果說允豐和翟桓是紮在大秦背上的刺,那麼他倆也隻是在在大秦的肌膚上,而商方則是惡疾是隱藏在大秦肺腑之內的惡疾,當他發作之時大秦將無藥可醫,必須盡快除去。這件事,你去做!”

“父君!就算要除去商方也不是現在,大秦當務之急是打贏這一仗,將犬戎從這裏徹底驅逐出去,隨後是搶占各處要地分兵駐守為下一步滅犬戎奠定基礎。另外,商方在岐地頗有威望,當地百姓包括戎狄各部對他是既感且佩,我們應當那個利用商方穩定岐地而不是逼著他成為大秦的敵人。兒臣拙見,請父君三思。”

“狼刺若活著一定跟你是一個意思,寡人發現你和他越來越像,有時候寡人甚至會以為你就是他。”

“父君,兒臣就是您的兒子,就是大秦世子贏來。狼刺的死對兒臣震動很大,他若活著兒臣可能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狼刺死了,兒臣是去了一條臂膀,兒臣不得不改變自己。”

“你說得對,大秦立國依靠的都是自己,這天下也從沒有一個強國是靠著別人扶持起來的。你變得很好,夫君很是欣慰。但是,父君還是想要雍城,你可以和商方商議一下,大秦收複岐地之後這座城依舊掛在他名下,但歸屬大秦所轄。你可以告訴他,父君準備把岐地給你,這樣一來商方應該不會過於抵觸。”

蒙義仔細的琢磨著贏開說的每一個字,當他聽到贏開說要把岐地給他的時候,蒙義的心沉到了穀底。這就話可以引申出很多意思,首先一國的世子用不著要封地,因為將來整個國都是他的要封地毫無意義,也隻有國君的其他兒子也就是公子們才會需要封地。贏開說要把岐地給蒙義這不是變相在說他不想把君位傳給蒙義。若真是這樣,破是贏開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贏開已經知道了蒙義的真實身份。大秦是不太講究傳位嫡長的做法,更多的是采取能者上的傳位模式,贏開和世父就是一個很好的典範。但就算大秦采取能者上的傳位方式,也絕不至於將君位傳給一個外人!若是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贏開讓蒙義攻占雍城的用意就很耐人尋味了。

當然,贏開這句話也可能是讓蒙義以這個理由和商方協商雍城歸屬的問題,但這還是一個難題。因為商方說過岐山是他的雍城也是他的,而且蒙義也答應了這應該是雙方合作的底線。商方是個雷,一個輕易不可觸碰的雷,而且此時商方就在蒙府,他保護蒙府是真,必要時以蒙府為要挾也不是不可能的。贏開的手段很是老辣,一下戳中了蒙義的軟肋。

蒙義想了想說:“父君為何突然非要拿回雍城?父君有何想法不妨直說。”

蒙義的話說的很是大膽,大有要攤牌的意思。其實蒙義是在賭,他在賭贏開並不能肯定自己的真實身份。蒙義說完這句話之後,不錯眼珠的盯著贏開的表情。

贏開的臉上露出了意思悲戚但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他低頭想了想說:“好吧,父君不逼你。戰場上的情勢瞬息萬變,想得再周全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我們隻能盡人事而聽天命。雍城之事看看戰事的情況再定。不過,父君希望您能做出一個決斷,也可以說是一個承諾。”

“父君請講。”

“你不能娶聞君,側夫人也不成!”

“父君,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