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誰問起這事了嗎?”
靈兒將一卷竹簡交給蒙義,蒙義打開一看確實贏開發來的。意思是詢問蒙義應不應該借此機會滅了西戎。
西戎和犬戎都是大秦必須解決的隱患,隱患不除大秦東進就會顧慮重重,隻看收複岐豐之地的艱難就可知道,不把這隱患拔出大秦始終無法集中精力實現驅戎複土的興國大業,也不用提雄師出關爭霸中原的宏圖霸業。
但此時滅西戎並不是最佳時機,因為西戎不像犬戎那樣連年的跟大秦打仗,因此西戎的兵力儲備還是很雄厚的。此次西戎和犬戎刀兵相見隻調集了七萬大軍,和犬戎一戰消耗了一半左右。而在反咬大秦一口的時候瞬間就能拉起六萬人的隊伍,可見其兵員儲備還是留有餘地的。
大秦最缺的就是人,雖然贏鈹秦軍騎兵趕赴犬丘參戰,但大秦步軍主力依舊留在關山大營。這是蒙義的意思,步軍長途調防會把寶貴的時間全浪費在路上。而且長途行軍需需的消耗一點不比一場大戰少,秦國底子薄禁不起這樣的個折騰,要不是蒙義從齊國弄回不少的糧草物資,像現在這樣東西兩線開戰平大秦的國力是根本支持不下來的。
反過來說犬戎,翟桓的情況和西戎又不相同。他的損失可以很快的補充回來,因為他可以通過征討其他部族來補充自己的損失。這種做法是被曆代犬戎大狼主驗證過的絕對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西戎和犬戎這兩隻趴在大秦後牆外的狼,一個膘肥體壯一個自愈能力超強,而這兩點全是大秦的短板。大秦不怕打大戰惡戰,最怕的就是打消耗戰,因為大秦實在消耗不起,這也是長久以來大秦對西戎和犬戎防多攻少的原因。
如今肖滅西戎的機會就在眼前,但是蒙義知道,即便啥了允豐西戎依舊會冒出這個豐那個豐,他依舊還是要攻打大秦。除非一戰將西戎的軍力徹底打垮,並將西戎主要部族全滅或者驅除到更遠的地方才能保證幾十年之內大秦西方的安寧。但蒙義仔細算計了一下,這樣的戰爭必須是舉全國之力,可以說是一場傾國大戰。類似奇襲這樣的戰術隻能取得局部勝利,根本不會摧毀西戎這棵大樹的根脈。國力呀,此時蒙義才深刻體會到國家實力的重要性。大秦若是一個像齊國那樣的國家,兩線作戰又何妨,傾國大戰又何妨。可現在真的不行,總不能為了打死一隻狼讓自己的血流幹吧。
靈兒看著蒙義緊皺的眉頭輕輕說到:“那就回複君上,不滅西戎?”
“如今王捷部已經進入西戎腹地,直插允豐後背,不打是不行了。打,必須打,而且要把允豐打疼大哭把他打得心驚膽戰,要打的他像翟桓一樣做個乖娃娃!但是,現在還不是滅他的時候,有他在翟桓多少還有些顧忌。他不在,翟桓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和大秦頑抗到底。我這就回複君上,調蒙放長平營趕赴犬丘,務求一戰擊潰允豐,我軍追擊允豐至王庭金帳附近止兵,對其保持軍事壓力,促其與大秦和談。這一次必須讓他吐血。”
“靈兒救喜歡看哥哥這個樣子,那麼墨門和冷鋒是否有所行動,比如救出大君主,把西戎老王妃還有那個左賢王作為人質?”
蒙義擺擺手說:“先不動,這對大秦是有利的。我也很想把姑姑接回來,但那是此時她回來,我的一員大將就會失去戰意!”
“我明白了,哥哥,是不是國君都必須心狠啊?”
蒙義一愣之後答到:“那些不心狠的一般都活不長,而且最終會把國家葬送掉。一國之君最要不得的就是情義,所以說國君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狠的人。”
“哥哥以後會這樣嗎?”
“應該,不會!因為我知道什麼時候該狠,什麼時候不該狠。我也知道對什麼人該狠,對什麼人不該狠。”
“靈兒是信哥哥的,我這就去布置。”
“靈兒,叫你的人給榮鑫透個話,就說是我說的。如果他想參與天下的紛爭,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選擇一個可信的夥伴。隻說這一句,然後讓你的人把犬戎和西戎的的處境告訴榮鑫,他若聰明就是到該怎麼辦。”
“好的。”
不久之後蒙義的回複擺在贏開麵前,蒙義的顧慮同樣也困擾著贏開,可當他看到蒙義的恢複之後贏開頓覺豁然開朗,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百裏棲:“君上,世子怎麼說?”
贏開笑著把蒙義的奏疏遞給百裏棲,百裏棲看後不禁哈哈大笑,隨後眉飛色舞的對厲陽說:“厲陽賢弟,不久之後你又要去坑允豐了。”
厲陽接過奏疏仔細看過之後,捏著下巴凝神細思。百裏棲問到:“怎麼,又和為難之處?”
厲陽:“世子說要讓允豐吐血,我在琢磨讓他吐多少血合適。”
贏開:“你不用費神,你隻需問一個人就可以了。”
百裏棲:“問誰?”
老哥仨一對眼神之後同時脫口而出:“張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