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鵠立的一萬騎兵快速衝過封鎖線,直插西側城門之下。這個時候講究的是速度,隻要衝進城上秦軍的射擊死角就安全了。穆鵠立馬快眨眼之間就已經衝到城門之下,這一路上他竟然憑借嫻熟的控馬技巧躲過了層層攔截,竟然連一點傷都沒受。在穆鵠立身後跟著幾十個膀大腰圓的騎兵,手裏都拎著狼牙棒戰斧之類的重兵器。穆鵠立領著他們衝到城門前大吼一聲:“砸門!”
哐哐哐,這些大力士們輪番上陣拚命地用手中的武器砸著城門,這城門看著挺高大實際上就是用一排圓木製成的,在幾十個大力士的輪番砸擊下,城門上的木片紛紛崩裂,不斷地發出顫抖。
穆鵠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在遭受箭雨洗禮的騎兵們,不由得大聲催促。幾十個大力士也知道此時耽誤一刻鍾就會死上百個兄弟,所以也是玩著命的猛砸。
哢,轟隆隆。巨大的城門終於被砸到,穆鵠立大吼一聲:“殺呀!”
他拍馬掄槍衝進城內,身後的犬戎騎兵們呐喊著聚在一起如同一道洪流衝進城內。
犬戎軍中的翟來哈哈大笑高喊著:“穆鵠立,你不愧是我的第一狼將。全軍突擊!”
“殺!”
犬戎軍展開了總共除了還在攻城的犬戎軍之外,其餘數萬犬戎騎兵同時打馬飛奔衝向城門。而翟來卻製止了正要衝上去的血狼騎將士,這可是他的嫡係部隊,而且人數不多,翟來可舍不得消耗在這裏。但也就是他的這個小心思使得血狼騎這支再後來叱吒戎狄各部的狼軍免遭了滅頂之災。
穆鵠立衝進城內之後大馬狂奔,但是他立刻發現這城內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和所有的城池不一樣,進了城門之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高大的木板護體黃土夯製的高牆,這牆的高度和主城牆一樣,上麵也是密密麻麻的垛口。穆鵠立催馬向前沒跑多遠就不得不順著城牆走勢拐歪。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犬戎騎兵緊緊跟隨,正當他們大馬狂奔的時候隻聽頭上有人大喊一聲:“射!“
嘣嘣嘣,嗤嗤嗤。密集的弩箭從兩側高牆的頂部射下來,眨眼之間幾乎快要擠在一起的犬戎騎兵紛紛中間栽倒。在這種極其密集又是高速奔跑的過程中掉下馬來下場之慘可想而知,但這還不算深,隨後淩空潑灑下來的被點燃的火油才是最要命的。亮度高牆之間烈焰翻騰,肉被烤焦的味道直上雲霄。
此時衝進城內的犬戎騎兵已經沒法後退隻能向前跑。但是這兩堵牆很是詭異,七拐八拐的不僅讓犬戎騎兵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且從兩堵牆上射下來的箭越來越密,點燃的火油也跟誰一樣潑灑下來。兩堵牆蜿蜒曲折而且直上直下,讓犬戎騎兵根本就沒有攀爬的機會,他們隻能拚命打馬向前。敵人在頭頂上,犬戎騎兵隻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的機會,這滋味極其的不好受。關鍵是這一波倒下了下一波又衝了進來,那些不想向前的犬戎騎兵也隻能被後麵的人推著向前跑。
這就是蒙義設計的殺敵迷宮陣,玩過塔防遊戲的朋友都知道,這七拐八拐的設計能阻擋敵軍一撥撥的攻擊,蒙義的設計就是借鑒了塔防遊戲的原理,現在看來真的很好使。
穆鵠立已經顧不得身後的部下了,他邊跑邊射箭。這小子命大有福,因為是跑在最前麵,所以牆上的秦軍舍不得浪費弩箭,隻把弩箭射向敵軍最密集的地方。穆鵠立除了肩膀上挨了兩弩箭之外倒也沒其他的傷。可這兩弩箭也讓他不能再開弓放箭,穆鵠立無奈之下隻得把盾牌頂在頭上沒命的向前跑、
“怎麼還不到頭哇!難道是死路一條,若是那樣今天就真的完蛋了。“
穆鵠立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神靈絕境就越不想放棄,穆鵠立咬著牙向前跑。突然間他的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大河出現他的眼前。
穆鵠立大喜他大叫著:“弟兄們快跑這裏能出去!啊!停下!“
但是停不下了,因為這裏是個坡度很陡的下坡道,穆鵠立的馬快等他發現問題的時候跟班來不及勒住戰馬,那戰馬順著斜坡急衝而下撲通一聲衝進了河裏。隨著穆鵠立落水,一波接一波命大的犬戎騎兵帶著滿身烈焰慘叫著一個接一個的衝進水裏。
這條河不是別的河流,正是灃水。如果沒有這兩堵牆的話從主城牆到灃水邊大概有三十多裏的直線距離,但實際上和兩堵牆之後這路線就長了一倍不止。也就是說穆鵠立和他的部下們在兩堵牆裏跑了大概有七十多裏路然後一頭紮進了灃水裏。然而這就完了嗎?不能夠哇,蒙義可是打仗的行家,如果就這麼簡單的讓犬戎騎兵紮進河裏洗澡那實在是有失特種兵的身份。在這兩堵牆的出口兩側是兩條寬大的浮橋,這浮橋上沾滿了秦軍弩手。統軍校尉是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漢子,他看看跟下餃子似的河麵隨即咳嗽兩聲說到:“咳咳,壞小子們,這下有得玩了吧?你們一個兩個吵著要上城牆,殊不知世子把最好吃的留給了我們,我們才是白狼營中的精銳。雖然你們都是大周遺民,但是現在你們都是大秦白狼營的將士。廢話不多說,平時牛皮吹得山響,現在看真格的,給我射!一箭射空的給所有人洗衣裳一天,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