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宜臼交給蒙義的玉牒就是用玉製成的長方形玉片裝訂,是名符其實的橫格玉牒。卷首處寫著姬宮湦的名字,下麵是姬宜後,在下麵是姬繼業。這個名字也就是姬宜臼給蒙義未出世的孩子賜的那個名字,隻不過在玉牒上這孩子姓姬。也就是說周王室承認沒有和他的後代子孫為大周王室嫡係分支,蒙義的家族是可以建立宗廟而且是最高等級的宗,這也算是姬宜臼代表王室送給蒙義和死去多年的麗姬的一份厚禮。
蒙義看了看之後把玉牒還給姬宜臼。
“多謝大哥,待到祭祀母親的時候,我會告訴她老人家的。大哥,你今後有何打算?”
“大哥隻想恢複大周之前的興盛。”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唯有富國強兵。”
“這就是小弟當初不願來洛邑的原因所在,洛邑雖然富庶,但夾在晉鄭等諸侯中間周圍無險可守受製於人。大哥如果不思變革恐怕你的想法也隻能是個想法而已。”
“姬仇和姬掘突和你的關係很好,有你在他們不會對王室逼迫過甚。”
“大哥,就算是親如兄弟也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控。你我和姬仇、姬掘突若是普通百姓倒也罷了,但我們都各自為君,情義二字對於為君者是件極其奢侈的東西,也是極其難得的。情義在家國利益麵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大哥若想興盛大周必須變法圖強,最好是遷都!”
“變法圖強?遷都?如何變革有遷往何處?”
“待小弟收回岐豐之地後,就請大哥遷都於雍,那是大周龍興之地,先祖崛起的地方,到那時我會全力助你!至於變法,大哥的子嗣今後隻給爵位不要再封地了。洛邑周圍現在看來地方不小,可也僅僅相當於一個候國的地盤,若再裂土而封定會讓大哥的實力逐漸下降,那還談什麼複興大周?”
“這,這樣做有違祖製啊!”
蒙義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讓姬宜臼采取五百年後秦始皇的作法是相當困難的。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有那麼超前的意識的,就算是蓋世英主恐怕也隻能是被形勢所迫,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變法圖強的,姬宜臼絕對不是個英主,他是很難做出這個決斷的。
“大哥,你不必著急此事不可能一撅而就,你先想好小弟也會為你籌謀的。明天小弟就走,先把眼前的大患去掉再說。”
姬宜臼拉著蒙義一同起身走出小閣向太後寢宮走去。
“宜後,這次一定要讓你和母後相認。”
蒙義沒有勸阻因為申後和蒙義的母親麗姬是姐妹,雖說不如申怡那樣和麗姬是並蒂姐妹花,但申後的性格和麗姬相仿都是溫柔嫻淑型的,蒙義想體會一下久已不曾體會過的來自母親的關愛。
早有內侍通報了申後,這位美麗溫婉的女子早早的就等在棲鳳宮門口。當申後遠遠看見姬宜臼拉著蒙義的手走來的時候,她張開雙臂贏了上去。
“來兒~~~~”
申後把蒙義摟進懷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蒙義退後一步跪倒在地輕聲喚了一聲:“母後。”
申後一愣看向姬宜臼,姬宜臼一揮手,內侍宮娥盡皆退到遠處。姬宜臼上前說到:“母後,他不是小來,他是姬宜後。”
申後是知道這件事的,在聽了姬宜臼的解釋之後申後一把扶起蒙義緊緊抱住。
“宜後,我的兒你沒死。那,那小來呢?”
“贏來表兄替我而死。”
“小來~~~~~”
申後悲呼一聲淚如雨下,蒙義悲從心頭起也止不住淚流不止。姬宜臼勸慰半晌之後母子二人才止住悲聲,申後攥著蒙義的手一刻也不想鬆開,直到進了寢宮坐下之後還不肯鬆手。桌案上早已擺好各式點心水果,申後親手端著點心送到蒙義嘴邊,還不停的說著這個是你娘親當娘最愛吃的,說完之後又是淚流不止。蒙義大口的吃著點心,不是他有多餓是因為他隻想讓申後開心。
沒過多久,靈兒和申候父子也來到棲鳳宮。因為有姬宜臼的提醒,蒙義的真實身份就沒再告訴申候父子。這也算是一家人團聚,回想一家人的坎坷經曆,眾人都是唏噓不已。
第二天一早,蒙義和姬仇辭別姬宜臼和申後離開洛邑,出城的時候蒙義回頭看了一眼姬宜臼哥倆同時點了點頭。姬掘突就是個不安靜的主,他拔出長劍大吼一聲:“大哥二哥放心去吧,有小弟在此是看誰敢與我爭鋒!”
蒙義和姬仇同時哈哈大笑,隨後催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