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桓這算計不可謂不老道,用心不可謂不歹毒,如果讓他達到目的那麼犬戎的實力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翟桓是很有把握成為戎狄之主的。翟桓、犬戎各部是個有打算,大秦要的就是這個局麵,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鑄鼎塬,高大的城牆上,贏來焦躁的來回溜達。
“怎麼還不打響,允豐磨蹭什麼呢?狼刺不是說派人抽他一鞭子嗎?怎麼還沒消息。”
聞熙:“世子莫急,耐心等待。”
如今的聞熙已經沒有了當年那青澀的模樣,現在的他站在那裏就讓人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撲麵而來。而聞熙卻並不因為滿身殺氣而性格暴躁,相反的他越來越冷靜,現在就算是成千上萬的狼騎舉著彎刀想他殺過來,聞熙也會該幹嘛就幹嘛一如既往地從容淡定。如果蒙義看到聞熙的樣子定會驚喜莫名,因為聞熙已經處於蛻變的關鍵時刻。舊曆戰陣,殺伐無算是個人都會一身殺氣,但是當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有大部分人隻能成為猛將,依舊滿身殺氣。但有些人卻變得鋒芒內斂與常人無異,這樣的人才是軍中最厲害的人才是真正的上將之才,聞熙正從一個猛將向著鋒芒內斂的上將之才轉變。這個轉變過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心性,猛將之心嗜血嗜殺,之重於攻身。而上將之心則在於不戰而屈人之兵,在於攻心。二者之間高下立判。
凡事都怕比較,贏來這些年長進不小,可是他長進了別人也同樣在長進,贏來別說和蒙義沒法比,就是能不能比得過眼前的聞熙都不好說。不是說她不夠聰明也不是說他眼光短淺,最重要的還是心性。這種情況下應該是聞熙沉不住氣,贏來從容淡定的給他解釋,可事實恰恰相反,聞熙很沉著贏來很著急。
贏來:“聞熙,你姐夫是不是告訴你什麼了?可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聞熙:“我姐夫什麼也沒跟我說,他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自己想去,想不明白就蹲牆根罵自己是笨蛋。”
贏來:“你想明白了?”
聞熙:“對。”
贏來:“想明白什麼了?”
聞熙:“這事很複雜,說一天也說不完。我把推斷的結果告訴世子吧。允豐打的是坐收漁翁之利的打算,而我姐夫則是把把一大堆肥羊栓好了放在他麵前,所以說世子莫急,狼總是會吃羊的,我們做好準備就行了。”
“是這樣嗎?你說的那堆肥羊是什麼?”
聞熙笑了笑說:“平戎武略世子也是有參與製定的,難道世子還想不明白嗎?”
贏來楞了一下立即跑下城牆回自己的住處查看平戎武略去了,聞熙搖了搖頭小聲說:“世子哪都好就是這急智相當於沒有,姐夫廢了那麼多心思教導他為何就是不行呢?難道真的如同姐夫說的那樣有些人天生就是咋教都不行嗎?”
說完之後,聞熙招手叫來副將說:“狼牙今日的行動照舊,我圈定的那幾個部落首領的人頭在明天日出之前就要擺在我的桌案上!”
“遵命!”
咵啦啦啦,一匹快馬風馳電掣的在草原上奔跑,翻騰的四蹄帶起了草沫和踏碎的野花。在戰馬的前方是一等座帳篷連著帳篷的軍營,軍營當中一杆藍色的繡著火紅三腿烏的大纛在迎風飄擺。
戰馬靠近軍營卻不減速,馬上騎士右手高舉一塊金牌大喊:“左賢王、太妃和王妃發來緊急軍報,速速領我去見大王!”
哐當,營門大開兩個西戎騎兵伴隨著來使奔向允豐的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