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嘟嘟嘟嘟!
出征的號角響了,蒙放轉身想跑但卻沒放開手中的裙帶,曆薇連休帶惱跺著腳說:“你還沒說完呢,你這個笨蛋,你跑什麼!我的裙帶,你要收好!笨蛋,榆木腦袋,蠢豬,傻瓜······”
蒙放向曆薇揮揮手把裙帶塞進懷裏,咧著嘴嗖的一聲蹦到馬背上打馬而去。聞君捅了捅曆薇說:“姐姐你罵誰呢?那個笨蛋,榆木腦袋,蠢豬,傻瓜已經騎著馬跑遠了。”
“聞君,我好羨慕你呀,你看狼刺多麼的知情識趣呀,你一個眼神過去他就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這樣心思的男兒可不好找哇。姐姐後悔了,咱們是好姐妹,好東西要共享,把狼刺分我一半。”
“不給,誰要都不給,狼刺是我的。”
“聞君別把話說那麼死,大不了你初一我十五,如何?”
“打死也不幹,你還是好好教你那個榆木腦袋吧。姐姐放心,我剛才已經告訴狼刺讓他好好教教蒙放了。”
“唉,這都要人教,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哇。”
小姐倆正在那嘁嘁喳喳的時候,她們卻沒發現贏鈹正在遠處看著她倆,贏鈹可以說是把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臉已經變得極不好看,他狠狠的一帶馬韁打馬而去。人群中的墨翟看到之後對身邊一個青年耳語幾句,那青年轉身離去。
一路緊趕慢趕,在黃昏時分大隊人馬來到犬丘和秦邑的中間一個叫汧塬的地方。這是一座中等的軍事要塞,其作用是確保犬丘和秦邑之間的了道路暢通,同時監視西戎和犬戎動向,填補這條防線上的漏洞的作用。當汧邑建成之後,汧塬就會成為拱衛國都的第一座關隘,所以這裏的規模雖不大,但卻常駐兩千精銳於此,這也讓汧塬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西戎和犬戎胸前。
此時贏開站在汧塬城樓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原野沉默不語,百裏棲自他身邊說到:“君上,汧塬是否要擴建增兵?”
贏開搖搖頭說:“暫時不要,可在其後五十裏處再建一處要塞,這樣不至於因為增兵擴建汧塬而引起犬戎和西戎的猜忌,二來可以形成梯次防禦態勢穩固邊境。我們需要時間,需要休養生息,需要積蓄國力,更需要一個機會。這時候暫時的隱忍時必須的!”
“臣明白,臣這就去安排。”
嘟嘟嘟,遠方傳來一聲號角,地平線上湧出一隊騎兵。城樓上的將士們立即進入戰位,一位軍士吹響了號角,而對方同時用號角回應。
“啟稟君上,是我們的人,是來自秦邑的王將軍。”
此時贏開已經看清了那飄揚的戰旗上的秦字以及將旗上的王字,他一揮手說:“開門迎接,狼刺,跟寡人出城。”
蒙義披掛整齊縱身上馬跟在贏開身側,而另一邊則是蒙統。君臣三人以及三百侍衛縱馬出城迎了上去。那隊騎兵在距離贏開一裏之外就停住,兩匹戰馬飛馳過來在距離贏開百步之外雙雙止步。馬上二人一老一少一看就是一對父子,那為首的將軍長得豹頭環眼絡腮胡須,配上那一身鎧甲煞是威猛。而他身邊那位青年就是曾經送繆嬴遠嫁西戎,並發誓一輩子不解戰甲的王捷。
王捷的長相更像他的母親,沒有王猛的威猛氣度,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淩冽殺氣卻絲毫不亞於王猛。現在的王捷自從繆嬴遠嫁西戎之後就再也沒笑過,他那身鎧甲真的就是送走繆嬴時穿的那一身。如今這一身鎧甲上刀砍斧剁箭射的痕跡曆曆在目,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上麵的血跡,由此可見王捷一直以來就在和戎狄廝殺,也隻有在慘烈的廝殺時,王捷才能暫時忘掉思念帶給他的痛苦。
“秦邑守將,少上造王猛攜犬子王捷拜見君上!”
“右庶長王捷,拜見君上。”
二十多歲的王捷已經是右庶長了,右庶長為秦爵位中第十一級應該說已經是中等偏上的爵位了,離少上造也就僅差四級。在軍中也是可以獨立領兵並擁有百人以上衛隊的中上級軍官,是可以被稱為將軍的人。
蒙義看著眼前這個冷的像一塊堅冰,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的少將軍,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欽佩。因為蒙義看得出來,王捷絕不是靠他父親才少年得誌的,隻憑他那身凜冽的殺氣,不是親手殺過百人以上的絕對不會擁有。看看他那身鎧甲,再看看他那眼神,那是讓蒙義這個經曆過生死的人都會汗毛乍起的眼神,誰要是把這樣的人當成一個表麵光鮮的草包二代的話,估計死的會非常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