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當然是漢字嘍,而且是簡體字,難怪像百裏棲這樣的高官都不認識這些字。蒙義不是神童,也不是書法家,更不是學曆史的。對於現在秦人使用的大篆別說讓他寫就是一看見都頭疼。所以蒙義記錄時就直接用了簡化字,還帶標點符號的簡化字。
對於現代中國人而言,簡化字這些文字和標點符號的意義不言而喻。但對於秦人而言未必能理解其中的奧妙和意義,因為他們根本看不懂。
麵對百裏棲的詢問,蒙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此時張固也接過竹簡看得仔細,然而他也是一臉滿然的樣子。贏鈹也接過竹簡看了看,隨後遞給百裏詢,看著竹簡上一個個方形的墨疙瘩百裏詢禁不住皺皺眉撇撇嘴說:“這也叫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曆顯接過來看後問蒙義:“狼刺,你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麼?”
“這一篇記錄的是第一件事情的經過呀。”
“這個字怎麼念?”
“念父,這兩個字加在一起就是父君,這是公子再向君上陳述自己的觀點的話。”
“上麵兩個點下麵一個叉就念父,父親的父?”
“對。”
“哈哈哈哈。”
百裏詢捧腹大笑,他指著竹簡上的父字展示給眾臣看。
“各位大人,蒙狼刺說這就是父親的父字,大篆中的父字可不是這樣寫的,那字形就像是一隻手拿著一把斧頭,因為當父親的人一般都是家中主要的勞力,可是你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呢?是說一個人到處跑嗎?”
蒙義站起來說到:“不懂別瞎說,這個字是有很深的含義的。”
百裏詢終於抓住了機會他上前一步逼問:“那你說說有何含義?”
說實話蒙義哪裏知道這個父字從字形上有啥說到呢,可在這時候不知道也得裝知道,反正他怎麼說別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對是錯,於是蒙義開始胡謅八咧。
“首先說這個叉代表一個人站在地上舉著兩隻手,左手舉著的是他的妻右手舉著的是他的子。當父親的不就是要讓妻子兒女都吃飽穿暖不受人欺負嗎?能做到這一點的才是合格的父親。我這樣一說你明白了沒?”
百裏詢眨巴著眼睛想反駁,但還真就說不出啥來。曆顯點點頭說:“這些字書寫簡便字體方正,排列在一起甚是整齊,很有意思。隻是狼刺你的書法實在是,實在是嗬嗬慘不忍睹。我這樣說你別在意,咱們秦人就是這樣直白。”
蒙義:“好吧,你說的是事實。但你不得不承認我寫的是字。”
曆顯:“這個還不好說,如果你能教我,我就承認這些都是字。”
“你承不承認它也是字啊,沒準幾千年以後的人就用這樣的字呢。”
張固上前說到:“蒙義自小生活在白狼家中,而白狼來自昆侖聖地,這文字顯然是出自昆侖,難道說是昆侖之神用的文字?”
張固像是無意一說,但卻在眾臣心中仿佛炸響了一個驚雷。神仙的用的字,誰敢恥笑?眾臣斜眼看著百裏詢,百裏詢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百裏詢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堂堂大上造之子,年紀輕輕就位朝堂的天才怎麼一遇到蒙狼刺就總是吃癟呢?
“君上命,眾卿各歸其位!賜蒙狼賜坐!”
眾人各歸其位,蒙義很是納悶自己有座位呀怎麼還賜坐。贏開指了指曆顯,曆顯笑著拍拍蒙義的肩膀伸手做了個請個姿勢。蒙義隻好起身挪到旁邊的座位上,曆顯坐在蒙毅的座位上,把蒙義記錄的竹簡卷好放在一邊,順手從旁邊的包裹裏掏出新的竹簡鋪好拿起筆做好了準備,那姿勢那氣度可比蒙義專業許多。蒙義明白他這個史官當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下崗了,他琢磨著自己該幹點啥呢?
蒙義扭頭看著一邊的曆顯,而曆顯衝蒙義微微一笑,蒙義搬起桌案放到緊挨著曆顯的地方,隨後自己也挨著曆顯坐好。隨著議事的開始,曆顯開始唰唰唰的記錄起來,蒙義看著曆顯筆走龍蛇,可是寫的那些字他還是一個也不認識。
“想學嗎?”
“想。”
“你教我那神仙的文字,我教你大篆。”
“行。”
曆顯一邊寫一邊告訴蒙義這些字念啥怎麼寫,蒙義在一邊把大篆和簡體字一一對照,立即明白了。議事的時間很長,沒影多久蒙義就覺得膝蓋酸痛不停地搖晃身子,他很敬佩贏來,這家夥居然正襟危坐一動不動。再看那些大臣們不斷地站起身來發表自己的見解,在蒙義看來他們就是借機活動一下筋骨,古人也是人,這麼跪坐著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哇。
蒙義捅捅贏來小聲問他:“你怎麼不站起來發表自己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