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結陣,弩手緊隨,開營門!點火!”
白澤大聲下令,軍營內火光大放,四門打開。身材魁梧的軍士舉著盾牌擋住營門,弓弩手緊隨其後做好發射準備。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斥候們一邊催馬狂奔一邊回身射箭。當戰馬跑到營門口的時候,盾牌組成的牆瞬間閃開一個缺口,斥候們順著缺口衝進軍營。
斥候:“快關門!”
伍長:“還差一位兄弟呢!”
斥候:“回不來啦,關門!”
哐當一聲軍營四門緊緊關閉並被堵嚴實,白澤大吼一聲:“身死存亡,憑此一戰,諸位袍澤,隨我死戰!”
“死戰!死戰!死戰!”
軍營內全體將士各就各位,贏來也將長劍插在地板上,隨後站起身來彎弓搭箭對準正前方。他可以感到越來越大的未向正在迅速逼近,他甚至可以看到遠處的黑暗中閃出了越來越多的綠油油的亮點。這些亮點兒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在贏來看來,這些亮點兒已經快要擠成一片了。
圓月星空之下,數不清的巨狼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飛奔、縱躍,它們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快速的向燈火通明的軍營靠近,包圍圈越來越小,狼群越來越密。
一般來說,狼在奔跑中造成的動靜並不大,單獨的狼就算跑得再快,也基本上聽不到太大的聲音。但這時,贏來和所有的秦軍將士都清晰的聽到了猶如萬馬奔騰所發出的隆隆的聲音。所有人心裏都禁不住發出疑問:“這得有多少狼啊!”
嗷嗚嗚嗚~~~~~~
悠長嘹亮的狼嘯傳遍四麵八方,狼群猛地停在了秦軍將士們似能看到又看不太真切的地方。秦軍將士們放眼望去,也看不太真切,隻知道那些狼就在那裏。月光讓人的視線能夠在這樣的夜晚看得遠一些,但同時也給狼群增添了一種類似暈染的效果,遠處的狼群在將士們眼中一個變兩個兩個便四個,密密麻麻黑壓壓的數也數不清,此時的軍營就像汪洋中的孤島一般。
“為什麼停了?為什麼停了?蒙侍長,曹尉史它們要幹什麼?”
贏來連聲發問,語氣中帶著微微地顫抖。
曹尉史:“小臣也不知道這些狼要幹什麼,反正,反正死戰就是了,這時候狼是不會讓一個人活著的。”
蒙統:“曹尉史,不要驚慌。公子,我們做好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曹尉史:“公子,得看好那些野馬,那些野馬還沒馴化,一旦炸群後果不堪設想啊!”
贏來:“那該怎麼辦!全殺了嗎?”
蒙統:“莫慌,依我之見,這些野馬在關鍵時刻還有大用,公子稍待,我去和白百將商議一下。蒙放,護好公子!”
“遵命!”
距離軍營千步之外得益處土坡上,狼大一隻狼爪輕輕的拍著地麵,雙眼死死盯著軍營。它沒有看木牆後隱藏的軍士,閃著寒光的長劍戈矛,跟沒有看那造詣上弦的雕翎箭和弩箭,它在看正掛在麵營門兩側哨樓上的兩張狼皮,那是狼三狼四的皮。
心痛和仇恨交織在一起的怒火,以將狼大心中的殘暴和嗜血的野性徹底激發出來,但它現在沒有失去理智反而出奇的冷靜。因為它想起了它的兄弟蒙義,每當到了這種時刻,蒙義都會及時提醒狼大保持冷靜。狼大不是不知道克製,而是不想克製,因為它喜歡蒙義關心他時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聲嚎叫。狼大雖然已經當了父親,但是他還是喜歡和蒙義撞到一起在草地上打滾兒,每當那個時候狼大就會想起自己還是一隻小狼時的所有往事。
但現在蒙義不在了,狼大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是生是死,但是根據以往蒙義的戰鬥風格來看,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狼大覺得既然蒙義沒擋住人類,那就足以說明蒙義不是失去了戰鬥力就是應經死了。狼大的心在流血,在哭泣。一天的時間它失去了三個兄弟,最好的兄弟,一奶同胞,同生共死的兄弟。在這種情況下,狼大本應瘋狂的,但狼大此時卻極為清醒,極為冷靜。清醒的像個人,冷靜的像死神。
長期和蒙義在一起,蒙義的一舉一動已經在狼大的記憶裏留下了很深的烙印,狼大就在這一瞬間成了一個真正的王者。仇恨似乎離它遠去,狼大現在想的就是怎麼把這些人殺光,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