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暗,陽光忽然不見了,山風在不停的呼嘯。狼爸狼媽和小狼們已經閉上的雙眼睡著了。而蒙義看看如同黑鍋底一樣的天空,他舔了舔手指站起身來把手伸向空中。氣溫下降了,山風更加凜冽,看樣子要下雪了。
蒙義躺了下來拍了一下被驚醒的狼大,隨後從背囊中掏出一塊塊獸皮。狼大熟練的叼起獸皮送給狼爸狼媽,蒙義把其他的獸皮蓋在小狼們的身上。
蒙義不需要這些,因為他早已換上厚厚的皮外套,一頂野羊皮的皮帽子不僅護住了他的腦袋,還將脖頸和雙肩都蓋住。必要的時候,隻要拉下皮帽子正麵那卷起的皮子,就會連蒙義的臉都遮住,隻剩下眼睛和鼻子的部位留著三個窟窿。
皮帽子上還插了一圈兒雕翎,這些雕翎就是從蒙義原來的雕翎帽上拔下來的。蒙義放下遮麵,摟住跑回來的狼大,把一塊皮子蓋在狼大身上,小哥幾個擠在一起,蒙義立刻感覺渾身上下暖烘烘的。
其實白浪一家的皮毛足夠抵擋風雪嚴寒,但是蒙義總覺得多加一層會更好,所以在他的一再堅持下,白狼一家逐漸養成了蓋獸皮的習慣。
狼大均勻的打著呼嚕,而蒙義卻怎麼也睡不著。因為他在擔心,擔心那隻沒爹沒媽的小豹子,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躲避風雪。
嗚嗚~~~
蒙義忽然聽到狼爸那低沉的警告聲,他猛地坐起身來,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小狼們也都紛紛抬起頭看著宿營地的入口處,蒙義摘下背包提著一支投槍和狼大一起來到狼爸身邊。
看見了,在漫天的風雪裏,一個孤單的身影蹲坐在前麵不遠處。越來越大的雪已經在它的頭上、身上結了一層硬殼,可它依舊蹲在那裏一動不動,不走也不哀求。小豹子,就是它。
蒙義抬起頭跟狼爸嗚嗚的進行短暫交流,狼爸猶豫著沒有答應。而狼大隨即也嗚嗚的和狼爸交流,這一回狼爸終於點了頭。蒙義和狼大走出宿營地頂著風雪來到小豹子麵前。小豹子抬起頭來,當它看到蒙義的樣子時接連後退了幾步。
蒙義連忙卷起遮麵把臉亮了出來,小豹子看清楚之後這才慢慢靠近。蒙義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小豹子的頭,小豹子表現得很安靜,沒有反抗也沒有發出威脅。
蒙義伸手比劃了一下,隨即轉身走向宿營地。小豹子緊緊跟在蒙義的身後,狼大等到小豹子經過自己身邊之後,這才跟在後麵走進宿營地。
回到宿營地內,狼大和蒙義躺回原來的位置。哥倆想著小豹子應該會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但是想不到的是,那小豹子就站在蒙義和狼大的身邊,用一隻爪子不斷扒拉著狼大。狼大莫名其妙的看著小豹子,不知道它到底啥意思,蒙義往旁邊擠了擠在自己和狼大隻間讓出了一塊位置。小豹子這才趴下來擠到這個位置裏,而且還用後爪輕輕踹了踹狼大。狼大又向外擠了擠,小豹子這才四爪朝天在地上蹭了蹭背上的冰雪,隨後翻過身來腦袋一低擠進蒙義的懷裏。
蒙義很是尷尬呀,因為就在剛才小豹子四抓朝天的時候,蒙義已經清楚的知道這是一隻母豹子,盡管還沒長大但的的確確是,母豹子。
蒙義的心中氣憤難耐,他暗中說到:“各路神佛,我蒙義是人的時候身邊一個美女都沒有,難道到了這裏就要桃花朵朵開了嗎?可是列為神佛確定沒搞錯?我的初吻給了兩隻小母狼,如今身邊又多了一隻母豹子,列為神佛能不能給個明示,你們這到底是弄啥嘞。”
小豹子睡覺不老實,不停的伸出舌頭舔著蒙義的胸口。無奈之下蒙義從背包裏掏出一塊肉塞進小豹子的嘴裏,小豹子嚼著肉卻連眼睛都不睜,看來它真的是又累又餓,實在忍不住了才投奔白狼一家,準確的說是投奔蒙義來了。
蒙義剛安撫好小豹子,卻感到身後一隻爪子再拍自己,回頭一看狼六瞪著倆圓眼一臉的嫉妒恨。蒙義連忙把一塊肉塞進狼六的嘴裏,又摸腦袋又撓下巴狼六這才躺下,但是它頭一低紮進蒙義的懷裏,一隻狼爪搭在蒙義的肩上。
吧嗒,小豹子的一隻前爪也搭在蒙義的肩上,一狼一豹分別用力把蒙義往自己身邊拽,最後兩隻爪子竟然展開了對撓。
蒙義在心裏長歎一聲:“唉,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