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趕到鬆鶴堂的時候,好料子果然已經被挑的差不多了,水清淺對此情況已經習慣,以往多年皆是如此,老夫人以長幼有序為由,若她有何不滿便是她不懂得友恭悌義,加之水清淺以往喜好特殊,便是最後挑,也不會被人搶了喜歡的去。
“淺兒來了,知道你喜歡鮮亮的顏色,丹丹和晶晶都給你留下了。”楊心紅拉著水清淺走到案子前。
水清淺不動聲色的抽出手,看了一眼案子上姹紫嫣紅的‘鮮亮’布料,挑眉一笑:“是嗎?”
“是啊,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顏色,四妹挑一匹做衣裳,定能在端陽飲宴上豔壓群芳。”水丹丹和水晶晶一左一後圍著水清淺,等待她選料子。
水清淺看了一圈,最終手指點在一匹靛青色的料子上:“就這匹吧。”
水丹丹和水晶晶相視一眼,沉默不語,在兩人看來,這匹靛青色料子還不如大紅大紫。靛青色太過莊肅,襯的人刻板老氣,就連老夫人都甚少穿這樣的顏色。
負責裁衣的小娘子見水清淺選了這樣的顏色,不讚同的暗中搖頭,想要勸她改選一個顏色,像水丹丹選的水粉色,水晶晶選的月白色就都很好。水清淺婉拒了小娘子的好意,堅持自己的選擇,不過還是交待了那裁衣的小娘子幾句。
水清淺這頭剛選好料子,青容便到了,水清淺將那匹豆綠色的料子一並交給小娘子,水清淺對老夫人說想穿著禦賜的料子去端陽飲宴,以表對皇恩浩蕩的感念,這理由冠冕堂皇,老夫人自然不能拒絕。
水晶晶見水清淺將禦賜的料子拿出來,氣的紅了眼睛,水丹丹也有些悶悶不樂,這些水清淺並不關心,她交待完裁衣的小娘子,便帶著青容回青璃齋去了。
端陽節這天,水清淺早早便起身開始梳妝打扮。出發時,老夫人抱著二房的幼子水超然坐一輛馬車,楊心紅帶著水丹丹一輛馬車,水晶晶跟著賈素蓮,便隻剩下水清淺一個人,水清淺便叫住了要去與二房庶女一道的水輕湖。
水輕湖看了一眼水清淺,默默走上前上了水清淺的馬車。水輕湖安靜的坐在馬車一角,顯得有些拘謹。
水清淺抬眼打量水輕湖,老夫人對待庶女一向不看重,隻有端陽節這樣的大日子才會讓人給府上的庶女一道裁衣,與嫡女不同,庶女的衣裳並非精心裁剪,而是在成衣鋪買的成衣。
雖然料子不佳,款式也未見得新穎,但好在水輕湖正值花季,沉悶的棗紅色也被她穿出幾分鮮亮來。
一路上,水輕湖與水清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水輕湖發現水清淺與從前大不相同,不光脾性收斂了許多,待她也是十分的和善,不由的少了兩分拘謹,多了兩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