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問,毫不留情,頓時把李元芳問得臉色怒紅,緊閉多時的雙目終於顫顫睜開了…
“很好…”
兩眼冷冽如覆寒霜,李元芳盯著柳岩,冷道:“你終於成功惹怒我了。”
“想殺我?”
“正是如此。”
“白癡。”柳岩不屑罵道。
“你該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李元芳逐字道。
而在李元芳話的同時,兩人身後的黑豹也終於將藏在後腰帶裏的手拿出。
拳頭上,閃爍著鋒利的寒光…
柳岩依舊不屑:“我覺得你更該向我要一個活命的方法。”
李元芳雖貴為皇子,但多年蟄伏使他的脾性得以很好的內斂,比之那位皇太子更有忍耐的氣度。所以,縱使柳岩處處挑釁,惡言連篇,他至今都隻是內含怒火而無真正的殺意。否則,他不需要問柳岩要一個不殺的理由。
或許是柳岩看到這點,方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吧。
李元芳的目光更加冷冽,宛如一條劇毒無比的金絲紋蛇,冷冷地吐著信子,盯著柳岩:“我現在更想聽理由。”
被毒蛇盯著的感覺雖不好受,但柳岩並不顯得驚慌,他就像一位閱曆豐富的捕蛇人,正拿著最普通的草繩網,不屑地看著李元芳這條價值連城的金蛇。
對視片刻,柳岩最終首先妥協了:“好啊,反正還有些時間,我不妨送你副棺材。”
幾乎沒有停頓,柳岩接著就往下道…
“賒貸杠杆之法自古就有,但能運用得如此美妙絕妙的,則絕無僅有。
自我從刑部取得備案之日起,我足足用了四十時間,將其每個環節進行拆分度量,再假設推敲無數輪回,糅合諸多因果演算。最終,才得出你剛聽到的結果。
我自信,如此絕妙的算法,即便是夏尋也不能謀劃。不是他謀法不行,而是此人太過於心慈手軟,還使不出如此滅門絕戶的手段。你…就更沒資格了。能如此陰毒和貪婪者,唯商道中人而。能在股市開張數日之內,就謀劃出如此精妙算法者,更絕無僅有。這人,我猜就是黃崎,而且他處心積慮已久…”
“你無需否認與狡辯。”
“……”
李元芳嘴巴微動似乎有話要,但柳岩壓根不給他插嘴的機會,直接先一步擺手止話。
柳岩道:“黃崎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推算與猜測。”
“龍堂不過黑幫爾,能拿兩百萬兩黃金抵押已經是不可思議,你們哪還有銀兩拿去放貸?況且你們放的,可是十倍額度的杠杆高貸。這其中所需資金,可不是用百萬來描述的,而是百億千億萬億!
如此巨額的資金儲備,莫江湖門派,即便世上最富有的財團,手掌國庫的金部司,富甲下的黃家也拿不出來。
但變革後的黃家,則勉強可以…
黃家施商道變法,將旗下所有產業置換成股權,其資產在短短數月內膨脹數倍不止。數倍黃家之財,便勉強可以維持十倍高額賒貸下的體係。黃家將售股的錢輾轉至龍堂,再借龍堂之手代為放貸於下人,下人將貸來的錢再購買黃家股票,將股票質押在龍堂,左手倒右手形成完美循環。這就像兩個桶互相倒水,無論賒貸出去多少黃金白銀,最終都隻會回流到黃家的荷包裏。如此一來,黃家便能得以在股市上半場順利完成空手套白狼的好戲,吃下所有散戶的肉,龐然數十倍。數十倍於黃家的之財,便足以於下財團抗衡,再繼龍堂暗箱操作便足以將下財富吞並,從而達到坐擁下之壯舉。